看了不大一会,凤韶觉得甚是无趣,身体也乏了,步临风会意的在一旁道:“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的伤刚痊愈没多久。”
尹鸢听此转头看向凤韶,见她脸色是不大好,便附和道:“是啊,反正一会也没什么事了,那些官眷都准备散席了。让璟王殿下送你回去,我和你大哥等到最后都结束了再回去。”
步临风站起身走到她的背后抱她起身,凤韶点头示意,跟着步临风离开。
二人路过长廊时,听到声响,步临风下意识的拉住她,二人躲在拐角处,他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纳兰召!都到南黎了你为什么还躲着我!”凤韶听声音像灵歆公主,而对方叫的人正是西凉的纳兰召将军,凤韶连忙仔细去听。
“纳兰召,你究竟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我的心意你到底几时能懂?”步临风的神情还是往常那般似笑非笑,而凤韶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震惊之态。
如果她没猜错,那么灵歆公主是喜欢纳兰召的,可灵歆公主才比她大个三四岁,而纳兰召将军应该是和父亲差不多一辈的人,他们二人之间怎么也是要相差二十岁左右的,怎么会……
“公主如此尊贵,不是末将这等可以接近的。”
“什么尊贵?什么不能接近?那你为什么一开始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一直护着我?”
“保护公主是末将的本分。”
说话的女子竟抽泣起来,她泣声道:“纳兰召,你若还是推开我,我回去就应了和亲,嫁到北越去,省着你看见我心烦!”
沉默了许久,步临风微微伸出头去望,环视见空无一人才放心道:“应该是走了。”
凤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步临风低头去看,只见凤韶正在发呆。他笑问道:“怎么了你?”
绿树蔚然,相互交错着枝蔓,落日暖阳透过错落的树叶间洒下金辉漫漫,光束点点照映在凤韶的脸庞上。
凤韶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说…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
步临风牵起她的手,柔声回道:“一辈子太久,只争朝夕。”
…
是夜,明粹宫。
灵嫔端坐在桌案前,殿内空荡的没有一个宫婢在守,灵嫔耐心的挑着火烛。一个人影悄悄靠近她,他极其体贴侧过脸,手轻轻拂过她白嫩的脸颊,姿势既不轻佻,也很亲密。灵嫔触电般蜷缩着肩膀,恰似依偎他。
“这群奴才做什么吃的,没有一个人在这伺候着。”
灵嫔倾身媚笑,笑意漾在眉梢,平生风骨妖娆,也皆在眼角。她开口道:“若是他们都在,太子殿下怎么来?”
太子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头面向他,当他对上她深情款款的目光,仿佛蓄满这世上最温柔的日月,最动人的水泊,使人迷失,使人沉醉,使人抵抗不了那份魔力。
他为了清醒理智,松开她自顾坐到桌案的一边。灵嫔千娇百媚伏在桌案上,距离他不过很短的距离,太子隐忍着舌尖舔过门牙,她发出清铃般的笑声,声音轻灵娇媚,说着:“你多久没来我这儿了。”
太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从她倾泻的青丝上拿起一缕放在鼻尖轻嗅,一阵淡淡的甜香扑面而来。他回道:“最近两国使臣前来,我忙的很,你看,我忙完了第一时间就来你这了。”
灵嫔端起身,笑而不语,开始斟茶,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他要杀你。”
太子先是一愣,待他反应过来后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
“他要杀你。”她收起万般妩媚,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的肃定。
太子眯了眯眼,呼吸声都很浅,似乎陷入深思。灵嫔勾起唇角,继续说着:“白楼的人已经入城了。”
“你从哪里听说?”
灵嫔摸了摸耳朵上的珠坠,讲道:“自然是偷偷听见的。皇上身边有个暗卫,好像叫阿青,你知道吗?”
太子顿了顿,而后点点头,她接着道:“这件事皇上只让他去做的。”
别说灵嫔了,就连皇后都不知暗卫的存在,他也是收买了父皇身边的首侍才知道的。太子的眉梢挑了挑,语气凉薄几分,问道:“我是他亲封的太子,他怎么可能会要杀我?”
“你贪污受贿也就罢了,都胆大到在盐业上动手脚,都危害到了他和国家的利益,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皇上最忌惮的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太子笑容戛然而止,她看出来他半信半疑,他对她其实防备很深,不论这份情感有多难以割舍,在他心里她只是个棋子和玩物罢了,和他的东宫之位相比,她还不是说弃就弃的。
但起码他还是动摇了。
灵嫔掩唇打了个哈欠,道:“信不信由你,他已经对你起了杀机,而且他会把你的死想法子扣给北越人,借此机会便有理由阻止唐锦韶出嫁,还可以在边境国事上有一个把柄。你没了,还可以有人顶上东宫太子之位,你的一条命去换他的千秋基业稳定,值。”
语罢,她一口气吹灭了案上的烛火,他思量片刻后起身离开,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自己喘气的声音,很久之后才压抑回心底的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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