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幽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尊主,您还是回白楼去吧,这才来了安阳多久,旧伤未愈就又添新伤,您本就有心疾,经不起这样折腾的。”
凤韶忍着微微的痛感,回道:“不碍事的。”随后她递给易念一个眼神,易念上前禀道:“还没查清楚是谁做的,白楼的人后去了事发之地,抓住了几个活口,现在易冥亲自在审。”
她又抬头看了看凤韶,支支吾吾的开口道:“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易幽处理好伤口,凤韶便自顾地穿上衣服,道:“有话直说,什么时候你也学她们欲言又止了。”
“慕安曾派人找过您。”易念话音刚落,凤韶倏尔一愣。
她沉吟不语,而后若有所思的应道:“走吧,去看看。”
易晏因为上次回了白楼错过保护凤韶,因此自责不已,便日日守在白楼听候凤韶差遣。他得知凤韶来了华悦楼,匆忙的赶下去,只见凤韶脸色还是苍白许多,他担忧道:“尊主,您才刚受伤几日,怎么不好好养伤就过来了?有什么事交给易念去办吧。”
凤韶直奔华悦楼的暗牢,边说道:“我要知道那几个人受什么人指示。”
易晏跟在凤韶身后,低声问道旁边的易念:“怎么回事?这才凌晨,尊主的伤还没痊愈,你就让她折腾?”
易念回答道:“尊主伤口疼的睡不着,就过来办事了,她那个性子林易都拦不了我能拦得住吗?”易晏撇撇嘴,跟上凤韶,易念则留在地牢的入口守着。
一路走进地牢,空气中弥漫着发霉、血腥的味道,让人作呕。易晏看着前面凤韶清秀的脸庞,除了心生疼惜更多的是敬佩,一般女子哪能来的了这样的地方,怕是还没见到血腥的场面早已恶心的吐了,可她却丝毫没有动容,脸上只有平静。
不管是白楼还是其它的江湖组织,部下也分两种,一种是只拿钱听命行事,其余的一概不知。而还有一种就像抓回来的这些杀手一样,他们了解内部,但在他们得到上面重视之前,都要先经历一段暗无天日的折磨,历练他们的忠诚度,确保他们不会泄露秘密才会委以重任。这也是为何他们饱受酷刑还是不招,而她要做的便是攻心为上。
易晏打开地牢的门,凤韶慢步走了进去,随即就看到了那三个人被铁链挂起,血迹斑驳,遍体鳞伤。
她看得出来审问的的确是下了狠手,问道:“还是没招?”
易冥有些挫败的点点头,他连忙道:“请您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让他们招的。”
凤韶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而后走上前。其中有一个人缓缓抬起头,睁眼看了看她,轻蔑的笑道:“你还没死啊。”易晏一怒,上前狠狠的踹了一脚那个男人,男人重重一咳,啐出一口血。
她笑道:“嗯...还真是忠心啊,也不知道你们主子会不会满意你这样。”
“活着不好吗?你把嘴巴闭得这么紧,可别人知道吗?根本都不用我动手,你的主子自然会派人来堵上你的嘴。你说...你的如此忠心是为了谁呢?”
其中有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她继续讲道:“我知道你们做杀手的人不容易,每天都活在腥风血雨中,没有亲人,没有家庭。我要的很简单,你们只要告诉我你们知道的,我就悄悄放了你们,你可以隐姓埋名,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娶妻生子,简单幸福。”
有一个人执迷不悟的高声大喊道:“你们别被这个臭丫头骗了!我们告诉了她之后,我们还能有利用价值吗?再说了,我们可是当时要杀她的人,她会就这么放过我们吗?!”
凤韶挑了挑眉,她走向木椅边坐下,然后递给易晏一个眼神,易晏会意的点点头,他走上前在其中一个人的手臂上割了一刀,鲜血顿时流出。
那男人还不明用意,不屑的笑出声,“我还以为你这个死娘们有什么能耐,也不过如此!”
凤韶道:“别说话,安静点,你才能听见你血流的声音。”
男人不禁皱眉,凤韶微微一笑,轻声道:“什么鞭刑棍刑啊对于你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我也知道你们不吃那一套。比你们嘴硬的我见的多了去了,有的往他们的伤口上洒盐水辣椒水都不招,嗯...还有往身上淋开水热油的。”
其中有一个人明显脸色已经变了,她漫不经心的接着道:“反正我也睡不着觉,有的是时间,起码在你血流尽死前,我是没什么事的。你,啊还有你们,咱们一起等等吧,等他血流干为止。”
牢里很寂静,寂静到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若是他们没看见方才的一幕还会以为是水滴声,可他们知道,那是血滴下的声音。而那个声音就像是凌迟一样,让他们的心态逐渐崩溃直至瓦解。
不知过了多久,血滴声没有了,易晏上前查看一番,禀道:“死了。”
凤韶神情平和的掸了掸衣袖,微弱的烛光将她的面容笼罩的有几分狰狞,她眼底没有对杀人的恐惧,没有对血腥的错愕,只有无边无际的平静和冷血。
“那就接着下一个吧。”
那个人看着易晏拿着短刀慢慢逼近,不由恐慌的不停挣扎,刚才他听着那血滴的声音简直绝望极了,与其受折磨而死不如利落了断。在易晏走到他的面前时,他一咬牙而后头便重重的垂下去了。
她不悦的站起身,看向最后剩的那个人,冷声道:“好了,你的同伴已经耗光了我的耐心。我只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那个人以害怕的眼神看着凤韶,他看出来凤韶的不耐烦和狠毒,他颤抖着开口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若是告诉你了,你杀了我怎么办?”
“你没有资格怀疑,因为你现在无路可走。”
那人咬咬牙,下定决心。他在这里受尽苦楚也不肯张口,可他的主子又不知道。他们的规矩他太懂了,他们的确只会派人来灭口。而她的话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很大的诱惑,说了还有一线生机,不说就是死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
“我们是四海阁的人,是慕家大公子的指示,让我们弄残你。”
凤韶眯了眯眼,又问道:“慕家是四海阁真正的主子?”
“算是吧,慕家拿钱支撑,四海阁办事。上一次你弟弟被打,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本来打算从你弟弟身上下手,让唐家乱而自溃。我...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你放过我吧......”
如此想来,四海阁也算是个大帮派了,运作起来需要的钱财不是一个小数目,慕家都能出得起这笔钱,可见慕家非法的买卖应该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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