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笑若扶风(2 / 2)文清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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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抚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明明刚才这只手还在摸凤韶的手,下一刻怎么就成了这样,随即鲜血蔓延疼感传来,他痛苦的嚎叫了一声。

慕澈震惊的站起身,低吼道:“唐锦韶!你疯了不成?!”

凤韶面无波澜,冷声道:“李公子家教不好,不懂男女授受不亲,那我便教教他。”

步临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定格在从窗外撒进散开的光束里,她仿佛一道斑驳的幻影,美轮美奂,神秘莫测,又嗜血猖狂。

慕澈咬牙切齿,他压低声音问道:“唐锦韶,你一定要跟我作对,是吗?”

“是。”她毫不犹豫地答道。

慕澈此刻才恍然明白,凤韶好像是有意的针对他甚至是慕家,看来可不是慕唐两家不和那么简单了。

“你觉得你能斗得过我吗?”

凤韶缓缓站起身,直直的对上慕澈怒意十足的目光,她道:“不一定,但我会尽全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罢,她离开席上,“我吃好了,便不奉陪了,你们继续用膳吧,这顿我请了。”慕澈若有所思的盯着凤韶离去的背影,目光渐渐沉了下去。

...

华悦楼。

易幽搭完脉后,边整理药箱边说道:“尊主,您务必要记住,放宽心。若是长期如此忧心,病情会越来越严重的。”

凤韶何尝不知,可自从步入安阳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开始算计了。她叹了叹气,此时易冥正好推门而入,易幽点头示意后起身出去。

“我让你查的那夜北湖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她问道。

“我在打捞的几具尸体上发现了一枚烙印,经查证像是北越死士的身上所纹图案。那夜在北湖包下画舫的没几个人,有京兆尹的弟弟,曹国公的幺子,还有步侯爷。不过京兆尹的弟弟在船上待了不过半个小时就走了,说是陪他的小倌儿惹怒了他。”

“步侯爷...步临风?”她喃喃念道。

易冥以为是她疑惑,便答道:“正是步临风。”

如此看来,这三人中间步临风的嫌疑最大,只是他一个南黎的侯爷怎么会和北越扯上关系,竟连死士都惊动了,那步临风得罪的是北越的皇室中人?

凤韶眯了眯眼,随后回神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吧,宫里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易冥恭敬答道:“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她点点头,表情这才有些许舒缓,回道:“好,辛苦你了。还有太子那边的事抓紧,不能再耽搁了,我要尽快拿到证据。”凤韶再和易冥交代了几件事,他便出去了。

她见外面阳光正好,便出去到露台上。忽然听到骑马的声音,她不经意的转头向下看去,只见一俊朗少年驾着枣红色的骏马而来,仔细看那马便知那是千金难求的宝马良驹。马上的少年利落的跳下马,他下巴微微抬起,淡淡的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大,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丹凤眼,似勾似引,眸中又似有星河灿烂的璀璨。

这张脸,英朗挺拔,深邃刚毅,几乎无可挑剔,唯一的缺憾就是太凌厉,太阴沉。

步临风,倒真如他的名字一样,玉树临风一少年。

凤韶收回目光,走回露台中央摆好棋盘,坐在桌案前下棋。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易念进来禀道:“小姐,步侯爷说要见你。”

凤韶点点头,易念将他引了进来。步临风一见这雅室内别有一番的景象,露台上竟可眺望安阳的美景,便道:“这华悦楼和唐小姐的关系非比寻常啊,都能将如此好的雅室给你。”

她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我和华悦楼的老板交情不浅,便朝他要了这雅室。”

自始自终,凤韶都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着棋盘,步临风忽然坐到她的面前,说道:“唐小姐,你的猎物是什么?你的棋子,又是什么?”

步临风向来察觉敏锐,这都是他在十几年间练就的,他在战场上杀过人,在安阳城的暗流涌动中争斗,他无父无母,若非有点头脑和手段,也不会活到今天,更不会功成名就。

他在唐锦韶的迎回宴上,就注视到了这个女子,她气质清冷,让人觉得可望不可及。她的一言一行都很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好似这世间的纷乱无一事能扰得了她的心。她没有过分热络的样子,不像这万千的普通人,没有那讨好世间的谄笑,她的眸子里从不掺杂多余的情绪。

她好像有目的的在做着什么事,仅仅几天时间,她就让慕家兄妹出尽洋相,让一向伶牙俐齿、傲慢无礼的慕颜输的愤气难平,让不可一世的慕澈断了经脉,以后再难提起剑。她的猎物,是慕家?

步临风低头看向棋盘,深意的说道:“这安阳城里的人,都以为自己是下棋的那个人,殊不知自己却也是别人棋盘中的棋子。”

语罢,步临风抬头看向凤韶,只见她有些愣神,他目光又落向她的手腕处,因为她在下棋一只衣袖稍稍拉起,他眼尖的看到几道疤痕,他扬眉道:“唐小姐是怎么中的蚀心之毒?”

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后立刻放下衣袖,但她也没有逃避,而是反问道:“你何以看出?”

步临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茶盏,边解释道:“以前碰到过一个人也是腕上有暗红色的疤,听说那蚀心之毒发作起来奇痒无比,若是没有解药,便只能在腕间割开皮肤再敷上压制的药,虽说是疼了些,可也总比痒强。”

这蚀心之毒是白楼玄峰的独门秘制,当年给她下这个毒也是为了控制住她。也的确如步临风所说,那种感觉就如千万只虫蚁吞噬着她的骨血,又痛又痒,一寸一寸的摧毁意志。她在白楼的日子里,刀光剑影,数次擦肩生死,都不及这一粒药给她的痛和恐惧。那是从心底生出的层层恐惧,是钻心刻骨的痛。

他又道:“你怎么不寻一寻那解毒之人,何必遭这样的罪?”

“那个人,已经死了。”她道。

步临风不知意味的轻笑了一声,他忽然拿过她手中的棋子下在棋盘上,而那棋局顿时变得豁然开朗,凤韶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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