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大事,白凌也不会有空出来,而是忙着救人了,所以,这回白凌也是自己想出来,还想在他这药铺里住下。
“没事。”白凌走到桌边,坐在川谷身旁,看向周围,“小是小了点,但还挺别致的。”
又是一句夸赞的话,川谷已经明白了白凌的意思,还是很稳重地往药铺外看了眼,问道:“你走路来的?”
提到这事,白凌不由叹了一声气:“一路上来得好好的,就昨夜我和带来的那匹马一起睡在城外,早上起来一看,马没了。”
“人没事就好。”川谷神色凝重。
白凌察觉出川谷的失意,也有些讶异,他原以为师父会回他一句人怎么没给弄没了。
看来,师父是有,心事。
白凌一边倒水一边试探道:“就算身为最厉害的医师,也不能让一个死人起死回生,而面对一个无力回天的人,医师同样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在眼前消失,而自己无能为力,或许是身为医者最大的痛苦。”
所以,跟着白锦如那回,他没有跑出去。
虽然亲眼目睹了许多生命在他眼前消逝,心中会难受,但这样的痛苦他还能忍受,况且,他出去也是无济于事,这分寸,他懂。
川谷沉下了脸,不自觉发出一声叹息。
白凌放下了茶壶,拿起茶杯挡在嘴边,不喝水就这么看着心事重重的师父,见川谷出神,眼一紧忽然出声道:“师父,你来到这里,是不是和九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惊讶的神色在川谷眼中一闪而过。
“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该怎么样才能从九等除妖师的位子上往上爬一爬。”川谷故作镇静地转移了话题。
说到这,白凌又叹气了。
川谷疑惑:“说到你痛处了?以前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都三十岁的人,也终于明白还在九等除妖师的位子上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了?”
白凌摇头:“不是。”喝了水清了嗓子道,“楚老一直都是九等除妖师,也没见人嘲笑他,况且,我也不在意除妖师的地位,只是想起了我那表兄弟白风,便替他惋惜啊。”
“白风。”川谷皱起眉,语气沉重起来,“我离开的时候,他不是好好当着四等除妖师的吗?是出什么事了?”
白凌摇头,道出两字:“废了。”
川谷一脸惊讶:“废了,哪废了?”他以前见过白风几回,是白风和白凌一起下山的时候见到的,那时的白风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说话不似白凌这般轻佻,是个不可多得的才俊。
白凌指了指左手,察觉不对又换了一下指着右手道:“是右手废了,伤到骨头,调养了大半年手还能动,但是不能用剑了。”
“谁伤的?”川谷急着问,又恍然答道,“除了妖也没有别人了。”
白凌见师父神色又反常,便拧着眉,苦着脸再次转移话题:“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
川谷平静了一些:“是什么事?”
白凌松了眉眼:“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男女之事,白风为了他的徒弟守身如玉三十三年,都快从抢手的珍稀药材熬成了烂渣子,我娘呢,又想抱孙子,抱不上白风的就又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川谷一点也不同情,反倒笑话起白凌:“白风什么时候成了你娘的儿子了?你替白风着急的话,你自己也可以赶紧找个人成家了。”
“这怎么能急。”白凌急着反驳起来,“我娘当年就是急着和我爹在一起,后来发现不合又分开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爹在哪,我娘就是怕我知道去找他麻烦,故意不告诉我。”
川谷想起一人,心中怅然:“你娘或许是为了喜欢的人好,所以才不想你去打扰。”
白凌点了点头:“我娘。”顿了顿眼睛一亮,“师父,你也是吧。”平白无故来平城,难不成是有什么珍稀药材,这种谎话他可不信。
父亲的事,他早就释然了。
母亲都不埋怨父亲抛下他们,他如今吃喝不愁又何必自寻烦恼。
天命云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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