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哪有耐心和楚绎心咬文嚼字,只怒道:“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没心情和你猜哑谜。”
楚绎心也不恼,点头道:“刘公子不晓得此句之意,我想刘公子的父亲刘知府必定知道吧。可怜梦醒燕伶仃……我国号为燕,太祖与众位先驱用性命和心血才打拼出大燕如今基业,这诗中却道梦醒燕伶仃,难道大燕如今繁华只是南柯一梦,待到梦醒便化为虚有,还是你觉得前燕的生活如琵琶声美妙萦耳,想要筹谋反燕!”
这两句话如晴天霹雳,轰得刘辰震耳发聩,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
“你莫要胡说八道!”虽然态度依旧强硬,但颤抖的声音已经将他内心的惶恐暴露无疑,“袁世伯,您是知道我父亲的,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怎会意图不轨……”
袁敬明也被楚绎心的话惊得冷汗涔涔,不过他久经官场,什么大风浪没见过,显然比刘辰镇定许多,只是一双眼睛不时朝赵公子瞟去,他本想明哲保身,不料刘辰立刻就将他拖下了水。
他只能硬着头皮对楚绎心喝到:“休要妖言惑众,若像你这样说,凡是文章中提到燕字便都是乱党了!”
楚绎心哈哈一笑,心道:好你个老狐狸,这招乾坤大挪移用得尚可,不过可惜了,大燕皇帝又不在此,你扣下这么大个帽子得有人戴才行,于是朗声问道:“陛下圣明,文章有褒有贬,怎可一概而论,若不是还有像刘家这般忤逆之人?袁大人自可将此人罪行上报朝廷,让朝廷评断。”
袁敬明被楚绎心说得一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他本想让楚绎心担负这触犯众怒的罪责,却不料楚绎心打得一手好太极,轻松将烫手的山芋又传给了他。
袁敬明又不傻,别说他一时想不起有谁写过这样的诗文,就算真的记起,他也不会干这种得罪人又讨不到好处的事情。
袁敬明知道了楚绎心的厉害,便改变了策略,转身对赵公子深深行了一礼,表情诚恳,语气凝重:“赵公子,下官以为,绝不可因这不知出处的诗文就道刘家包藏了什么祸心啊,若是以此评判是非,岂不是叫天下读书人心寒。”说完深深叹了口气,似对祖国的未来无比担忧。
楚绎心见袁敬明如此,几乎要对他竖起拇指,真是唱念做打无一不精,不去做戏子实在可惜了。
赵公子看着袁敬明,只轻轻点了点头,并未接话,而是又将视线落到了楚绎心身上。
楚绎心心中腹诽:都是人精。于是乖觉地将话头接过:“袁大人所说也不无道理,那就将折扇呈给陛下,让陛下评判如何?“
“不可!”袁敬明忙道,声音都打了颤,历朝历代,天子不追究便罢,若真因这是追究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额头冒出层层冷汗,强作镇定地看向赵公子,只见赵公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这男人年纪不大,却有着超于凡人的沉稳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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