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是断了她所有的希望了?告诉她荣盛是不可能给她的,她的夫人之位也是不可能再还回去了。
李氏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李萌,你不要忘记了,你的生母还在我娘手中,我若真在这府里出了什么事,我娘不会放过你娘的。”
这本来也是她最担心的事情。
李萌委屈,可怜巴巴的说:“二姐,您是知道的,我不过是被母亲和父亲送给二爷暧床的工具,我的话在二爷面前没有半句份量,他完全是为了气你,才会抬我为夫人的,您只要回去安心待一段时间,再给二爷一段时间,没准二爷心情好了,哪天又把夫人之位还给您了呢。”
李氏竟因这话抱有一丝幻想:“你说的都是真的?二爷是为了气我,才抬你的?”
为了令自己的话更真实一点,李萌也不惜自贬身份了:“你与二爷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是我与二爷认识一天能相比的,我不过是一个庶女,二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抬一个庶女为辅国夫人,当然只有您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二爷了。”
“您听我一句劝,您现在就回去,暂时不要来打扰二爷,给二爷一点时间,时间久了,二爷想起您的好了,一定会再见您的。反之,您越这样闹,二爷就越烦您呢。”
李氏想了想,觉得言之有理,感觉人生又有了一线希望,道:“但愿如你所言,往后,有我一天好日子,也亏不了你,反之,你明白的。”
“是,我都明白的,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嘛,二姐,我先过去了。”李萌乖巧了福了个身,她讨巧的样子让李氏又放心下来。
望她匆的离去,一路小跑去追二爷的身影,她轻轻蹙了眉,之后又舒展开来。
无论如何,她都在她的手掌之中,她逃不出她的手心的,除非她不想要她娘的命了。但她知道,她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她不会舍得不管她娘的。
李萌一路小跑的追上了二爷,男人的脚步踩在雪中,一步一个大脚印。她踩着他的脚印追过去,却是要跨两步,才可以,猛然抬头看了看他的腿,才发现二爷的腿,真的比她长太多了,就连她的脚,要两脚踩在他的脚印上才放得满。
“你在干什么?”苏长渊猛然回身,质问一句。
她像个猴子似的在后面不知道玩些什么,用自己的脚往他的大脚印里踩,在那里比划着。
“我,我试一下。”
“试什么?”
“试……”二爷的声音带了些严厉,这种质问的味道让她一慌,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忙解释:“我试一下二爷的脚印比我大多少。”
“……”苏长渊盯她一眼,扭身走了。
他不是一个有兴致琢磨女人心思的男人,更没兴致琢磨李萌这么个半大孩子的心思。
李萌也就不敢再做别的了,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进了长今阁,一路又跟着二爷进了客堂那边,擎苍已迎了过来。
“苏游,苏游。”他可算回来了,擎苍跑过来,高兴的拉了苏游的手,和他讲:“以后不要和荣盛玩。”
苏长渊扫了他一眼,这燕京家的儿子,真的是欠揍得很啊!
擎苍没看他,也没收到他的眼神,高高兴兴的拉着苏游去桌那边玩了。
三爷夫妇正坐在那边陪着苏习习玩会,二爷便自顾的过去,坐了下来道:“看这架式这雪恐怕要下个几天了,这几天我都在府上,你下午还有别的事吗?”
这话是问苏长离的,他也就道:“倒也没别的事。”本来想拽着顾今笙多睡一会,让他好好解解馋,但这些个孩子实在是太闹腾了。
听二爷这意思,是想拽三爷出去了?跟着二爷能学什么好的?这种天出去,多半是要去那些风月场合了,今笙隐隐有些担忧,忙问:“三爷,你不是说今天在府上陪我么?”
苏长离瞧她一眼,道:“玩会叶子戏吧。”
今笙眯眼笑,这个她喜欢,她已好一段时间没玩了,瞧了一眼李萌,她抿唇站在一旁,一双黑眸早打量了这屋里每个人一圈了,年纪瞧着不大,偶尔一笑,极为乖巧讨喜的一个人。
“小嫂子,过来一块玩吧。”反正都是二爷的人,只要是正室夫人,她都叫嫂子。
李萌看她,下意识觉得是在喊自己,忙道:“我,我可以吗?”虽然被她称为一声小嫂子了,但骨子里总感觉自己是一个外人。
“你会吗?”苏长渊先问了一声,免得她到时候不懂装懂,输个一塌糊涂,太过丢人。
“我会,我会。”李萌赶紧坐了下来,在李会时候,她见那些下一起玩过,也偷偷的跟着一块玩过的。
这玩意,就没有人不会玩的好么,府里的夫发姨娘们也常在一块玩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么。
“把叶子戏拿来。”苏长离吩咐下去,外屋侍候的婢女赶紧去办。
过了一会,叶子戏拿了过来。
“你们几个,到那边玩去。”苏长离又吩咐一声,婢女们忙把几个孩子都带到旁边的桌上玩开了。
今天的苏游学了个新玩意,这会功夫也正对婢女说:去面团来。
“啊?”
李萌这边喊话:“就是厨房做包子的面团,苏游少爷心灵手巧得很呢,可以捏出好多小动物了。”
“哦,奴婢这就去。”
今笙莞尔:“看来今天苏游没少跟着小嫂子学手艺。”
李萌露出招牌式的笑:“也算不得什么手艺吧,就是哄小孩子们玩的。”
几个人开始洗牌,李萌忽然说:“我忽然想起来了,没有银子。”她连出嫁都算不上,直接被送了过来,尚书夫人根本就没给她陪什么嫁妆。
坐到牌场上了,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银子可以玩,现在先说出来,总比到时候输了银子才说自己没银子玩好一些吧。
顾今笙瞧她一眼,没有银子几个字,她倒是说得顺口,一点没有难为情之意。
“没有关系,二哥有银子就成。”
李萌悄悄看了看二爷,想看看他怎么说,他看都没看她一眼。
李萌默:三房这边的意思是,她只要负责输就可以了?
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但有句话叫亲兄弟明算帐,她要真输了二爷的银子,恐怕二爷不会太痛快,但二爷又没说让她离场……
李萌心里有些纠结,只能暗暗祈祷了:千万不要输,千万不要输……
叶子戏这玩意,不完全看智商的,还要看运气的。
洗好牌,掷骰子,摸牌。
到底是刚玩牌的人,面前的几张牌看得她眼花缭乱,甚至是有点手忙脚乱。
苏长渊扫了她一眼,这就是她所谓的会玩?人家的牌放眼前一排足够了,她这几张拎过来倒过去,放得到处都是。
大家摸牌,出牌,轮到李萌的时候,她摸了一张,看了看,顿时咧嘴笑开了:“我自摸,糊了。”她把牌给推倒下来,几双眼睛望过去……
果然,傻人有傻福,这新手玩牌,运气就是好。
三家输银子,三爷夫妇各自从自己的荷包里拿了碎银给她。
玩的不算大,但也不小,她自摸一局,每家输一两银子。
李萌掂了一下银子,很难压抑自己的高兴。
在李府的时候,她一个月零花钱,也才二两啊,现在一下子就赚了三两。
不过,李萌瞧了瞧二爷,二爷还没给他银子呢。
苏长渊扫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两碎银。
“不能吃。”那边几个孩子也叫开了,人家拿着面团捏泥人,这苏习习非要拿面团往嘴巴塞,好在擎苍也懂得照顾她一二,一把从她嘴里给抢了过来。
苏习习不高兴了,哇哇的朝他叫。
苏游不说什么,继续教擎苍捏泥人,过了一会,泥人终于让擎苍泥出来了,只是和苏游的一比,实在是惨不忍睹,这孩子没有艺术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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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暴雪不曾停止过,下午的时光渐渐过去。
躺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了。
这会功夫,齐芸也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齐姨娘,您要干什么?”她的婢女珍儿过来问她。
“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珍儿默了一会,不太敢说,怕她受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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