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装一装,总可以的吧?
齐芸刚迈出一步,脚下一软,又要倒下去。
苏长渊到底是伸手又扶了她一把,让她坐下,转身去吩咐婢女拿热水来给她捂着。
倒非他不擅长哄人,他也哄过女人。
只是,这齐姨娘,让他没有哄的兴致罢了。
吩咐过婢女,他想了想,他竟是不知何时,他这府里多了一位齐姨娘这样的角色,明明在府上不显山不露水的,明明也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深刻的印象。
转身,苏长渊坐了过来,询问她:“你是怎么到府上来的?”
齐芸瞧着他,微微垂了眸,他竟是丝毫不记得她了。
本来也没什么好失望的,可当知道他竟是连自己如何进府的都不记得时,她还是觉得有点失望。也许,是出于女人的虚荣吧。默了一会,回他:“我是被父亲大人送给二爷的。”在府上,她也只是一位庶出的小姐,她的母亲,是一位通房被抬上来的,在府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地位。父亲为了巴结苏家,在酒桌上,就把她许给苏二爷了做姨娘了。
当时,无论她和母亲如何哀求,父亲都跌了心了,连夜派人把她给送过来了。
就这样,她被送到二爷的府上,得了他一夜的恩宠,之后,他再无招过她了。
“今年多大了?”他又询问一句。
“妾身二十岁了。”
婢女这时候拿了热水的袋子进来,珍儿过来给她在膝盖上捂着。
苏长渊想了想,道:“你父亲是齐侍郎。”
“是。”
他倒是有些印象了,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官场上的事情,许多时候在酒桌上也就解决了。
许多的时候,的确是一个女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齐芸这时示意珍儿退下,她自己拿热水的袋子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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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二爷。”外面忽然传来女子的喊叫声,这声音一听便知道是五姨娘来了。
二爷抱了齐姨娘来这儿了,她左右不甘心。
二爷已冷落她好久了,现在怎么就让这个齐姨娘给得逞了。
外面的侍卫在外面拦着不让她进来,她只好喊了。
论姿色,她哪点差啊!不输给任何一个姨娘。
“五姨娘,您快别叫了。”几位姨娘中,五姨娘还是最有辨识度的,因为她声音比较亮。一旁的侍卫赶紧想阻止她,这五姨娘也太不相话了,在二爷门前大吵大闹的成什么体统。
“我就叫,你给我走开。”
“二……”苏长渊已走了出来,挑了眉:“谁在院子里大吵大叫的,赶出去。”
“二爷,是我啊,二爷。”五姨娘喊,但二爷吩咐了,一旁的侍卫也就不客气了,赶紧招了一下手,有婢女上来忙把她劝走。
二爷正在屋里和别的姨娘说着话呢,是旁的姨娘可以打扰的么?
近些年来,二爷对这府里的各位姨娘冷着呢,一个个的如同摆设,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婢女们不放在眼里的。
想让婢女们尊重,首先你得生出个儿子来。
~
齐芸这时也慢慢站了起来,望着再次进了屋了的苏长渊道:“既然二爷要忙,妾身就先告退了。”
苏长渊说:“你这套把戏,叫欲擒故纵吗?”
女人的套路,他见多了。很轻易就能识破了,识破了,便有几分的不喜。
齐芸大胆的看着他,语气清淡了几分,道:“即使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也都是为了得到二爷的心,但妾身也是自知之明的,自知姿色平平,不能入了二爷的眼,只能玩些拙劣的把戏,还让二爷见笑了。”
“……”她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话一说,反而不让人觉得讨厌。
猛然,齐芸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勾了他的脖子,掂了脚尖主动亲上来,道:“既然二爷不喜欢欲擒故纵的把戏,妾身就明显一些。”
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女子,忽然就变了个人似的。
姨娘的存在,就是为了想尽一切的办法取悦丈夫的。她不必像夫人那样矜持着,连行夫妻之道都要规规矩矩的。
她知道,二爷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想要得着二爷的喜欢,还是要独特一些,才能够吸引到他的目光。
如果只能这样子,她也只拼了。
那个人,已经娶了别人,与别人成亲生子了,她再无须为他持守着什么了。
她终要为她的下半生,好好考虑,打算一下的。
她现在是这个人的姨娘,此生,恐怕就是死,也得死在这府上了。
身子被男人放下,他如猛兽似的把她撕裂。
一个小小的软榻,被她们折腾得不成样。
齐芸躺在那上面大口的呼吸,矜守了这么多年,在他面前,她被完全放开,剥开,也让她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极致的乐趣。
男女之道,是如此的奇妙,但是从今以后,她恐怕也要成为李夫人眼中的钉肉中的刺了。
“想什么呢?”结束的时候,苏长渊问了她一句,她的神情总是不对劲,一会便飘远了。
齐芸悠然打趣一句:“妾身在想,会不会等转身走了,二爷便又忘记我是谁了,下次再见,是不是又要问我是怎么入了府,今年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苏长渊看着她娇俏起来的模样,一颦一笑,竟也有趣。
莫名的,迎入她的模样,他很快甩去那个念想,那不该有的念想,他必须要深深的压制着,才能不许她从自己有脑子里冒出来。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又想到她的。
齐芸也已欺身过来:“二爷,你在想什么?”明显的,他刚才也走神了。隐隐觉得,二爷的心里,好像也装了一个不该装的人。
因为曾有过这样的心思,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便分外的敏锐,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没什么。”
还有什么让二爷求而不得的人吗?
勉强压下心里的那份好奇,这种好奇,是她不能去窥视的。她隐隐觉得对于自己来说这并不重要,又隐隐觉得有点不舒服。或者是女人的虚荣吧,毕竟这个男人要了自己的身子。
猛然,苏长渊又欺身过来,扳过她的身,这一次,比之前更持久。
隐隐觉得,二爷好像在发泄着什么,这个想法,让她有些屈辱。
二爷把对谁的欲望,发泄到她身上来了吗?
被二爷疯狂的砸压之下,她勉强压制住那种不该有的念头,勉强回头,想看看二爷的脸,他的脸是相当英俊了,但在这个时候,却绷得紧紧的,没有多少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有些孤独。所有的动作,分明就是一种发泄。
孤独,二爷这个人会孤独吗?所以他此刻把他所有的孤独、压抑,都发泄到她这儿来了?
齐芸心里头不太舒服,感觉自己就是二爷的玩物。
其实,身为二爷的姨娘,和玩物本来也就相差无几,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取悦他,让他高兴的,这份清高,很快又被她压制住了。
许是注意到她回望的眼神,他也没有回避的看着她,但那种相望,又隐隐让她觉得,二爷在透过她看别人。
这种想法,真让人疯狂。
怎么会忽然产生出这么多奇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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