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天阴沉下来,乌云滚滚的,狂风大作起来。
铃铛和月眉抱了支搭好的帐子来了。
“青莲银环,你们过来帮忙。”紫衣之前交待,这些花到了晚上都是要盖起来的,天寒地冻,若不细心照顾,夫人的花很容易被冻死的。
两个婢女干了半天的活,刚在那边小坐了一会,听到唤声便忙过来帮忙了。
四个人合力,把支搭好的帐子拉开,费了一些力气,把花算是给遮盖住了。
这边刚干完活,雨点儿就打下来了。
婢女们慌忙躲进廊里。
屋里,灯也挑了起来。
紫衣进来禀报:“夫人,院里的花都遮起来了。”
“这雨已经下了,看样子要下上一阵呢。”
今笙朝外望了一眼,听着屋外的雨声,问了句:“三爷还没回来吗?”
“没有呢。兴许已经在路上了。”她正这么说着,苏长离人已经回来了。
他也是回的及时,人倒是没有被雨淋着。
“三爷回来了。”紫衣含笑道声,福身,转身去给主子们沏茶。
今笙坐着未动,只是看了他一眼。
“笙儿,怎么了?”瞧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笙没答,反问:“三爷,你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荆城饥荒数年,这期间死的死逃的逃,朝中发起赈灾,现在虽是缓过这口气了,但荆城的光景已大不如从前了。”还有些话,他不方便和她提及太多。
听他提到国事,顾今笙精神就振了一些,她虽是女子,但对这些国事内心还是关心的:“近些年北国多处有饥荒瘟疫,朝中一再赈灾,但到了最后,落到百姓手中的并没有多少,许多百姓还是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北国瞧起来是个太平盛世,可谁知道内中腐败已根深蒂固,百姓苦不堪言。”三爷今天说了这个,想必这些日子是在为这事操心了吧。
“……”苏长离瞧着她,这些话她好像没和她提及过吧。
“你呀,慎言。”
婢女铃铛这时端了热茶水进来,声音甜脆的道:“三爷,夫人,请用茶。”
她把茶逐个搁下,退下。
退到外屋,紫衣和月眉都站在那边。
袭人和薄叶是成了亲的人了,到了晚上,多半就不让她们在跟前服侍了。
看铃铛小心翼翼的退出来,脸上带了一丝窃喜,悄声道:“我刚才看见阁老大人了,和夫人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月眉瞧了她一眼,哼笑一声:“瞧把你美的。”
紫衣也就吩咐道:“月眉,你跟我去准备晚膳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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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屋,苏长离喝了一口茶,问:“院里新来了几个奴婢?”
今笙回他:“新来了四个奴婢,都是阿音一手调教出来的,瞧起来个个都挺机灵的。对了,后天,你下了朝就早点回来吧,哪也不要去了。”
苏长离了然,后天,母亲设了宴席,请了不少亲朋好友过来聚。
稍顷,奴婢摆上了晚膳,主子们坐下用晚膳,今笙交代下去:“紫衣,你且去歇息吧,这里有铃铛和月眉就够了。”
“是。”紫衣应声,退了下去。
玲铛和月眉在这儿侍候着主子吃喝完毕,洗漱一番后,便退到外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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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洗漱一番,今笙也就爬上了床榻看书。
虽是屋里有供应地暧,但到了晚上,她还是觉得有些凉意。
“晚上少看点书,对眼睛不好。”苏长离靠过来的时候随手就拽了她的书,扔一旁去了。
今笙不由得坐了起来:“三爷,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绣花也对眼睛不好,那我做能什么啊?”抚琴又会影响旁人睡觉……
“咱们下盘棋吧。”
“我又下不过你,你又不让我,我不玩了。”
“让你,让你。”但下棋处处要毁棋,也是让人头疼了。
“拿盘来。”今笙已吩咐下去,外面侍候的婢女赶紧把棋盘送了过来。
两个人坐在床上玩了起来,两个婢女侍候在外面,不时听见里面传来夫人的声音:“再让一子,再让一子。”
男人无奈:“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妻,我真不陪你下棋。”
“那我不玩了。”女人索性把棋给毁了。
“……”
“来把棋盘收了。”女主人已出声唤人。
铃铛忙进去收了棋盘,偷偷瞥了一眼男主人面无波澜的脸,笑嘻嘻的说:“我娘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夫人一看就是好命的人。”这话说罢,她福了身,快步退了出去。
苏长离瞧了她一眼:“笙儿,你这撒娇的方式可真特别。”他瞧这是耍赖吧。
今笙给他一个眼神,轻哼了一声,翻身钻进自己的被窝。睡觉。
“不得了你。”苏长离已扑了过去,掀开被子压过去:“你再翻个白眼看看。”
“你太重了,下去下去。”
“压的就是你。”他非但不下,还上手了,亲了下去。
自从丁月死后,她小产后,他们在一块,也变得少有的沉默了些。
但乌云,总是要过去的。
他们,也要继续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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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雨过天晴,奴婢们早早起来把院里的花放了出来,在太阳的滋润下院里的花也精神起来,空气虽冷,却清新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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