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久之后,这戚太妃就去了自己父家,请了自己的母亲一块去了太傅府上了。
戚太妃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她的母亲戚夫人年纪自然也不小了,六十岁了,虽非满头银发,但头发也已花白了大半。
主仆一行到了太傅府上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之后,阳光正高,日头正烈。
这个天,也没有啥重要事呀,戚太妃带着自己的母亲一块来了,倒也是让老太君疑惑了。
这些贵妇人私下里都是多有往来的,平日里谁家办个大宴席,过个生日,或者白红喜事,都会受邀前去的。
京城之内,权贵之间,哪有不往来的。
老太君经历了几十年的富贵荣华,声色犬马,自然也是结识了不少的贵族妇人。
把人给请了进来,面对戚太妃,照理说她是应该行礼的,才要行礼,这戚太妃便立刻上前扶了她温婉的笑说:“老太君,今日是我登门拜访您来了,您不要给我行礼,坐,坐。”
老太君心里犯嘀咕,礼都不用行了?对她这么客气啊?
这般,几个人也就坐了下来,老太君也顺便交待下去:“去把苏氏请过来坐坐,就说戚侍郎家和戚太妃一块过来坐了。”苏氏是她对自己儿媳妇太傅夫人的称呼。
她的婢女便立刻去请人了。
婢女先上了茶水,各种点心水果的招待戚太妃和她的生母戚氏。
过了一会,太傅夫人就过来了,表小姐和婢女一块推她进来。
她常年坐在轮椅上,熟悉她的人也都知道的,自然是无须行礼,只是客气的尊声:“见过太妃娘娘。”
客套了几句,戚太妃这时也就言归正转的说:“自从出了宫后,我这澜儿越发的放肆了,昨个我才听说,这澜儿竟还为了顾小姐和您家老三杠上了。”
这话一出,太傅夫人和老太君立刻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戚太妃又说:“澜儿这个孩子被我给惯坏了,还望你们家老三不要与他计较。”
太傅夫人和老太君心里都寻思着,是不是这老三把戚太妃的儿子怎么样了?若不然,这戚太妃何以亲自上门来解释一通吗?大有赔礼道谦之意啊!
这般低声下气,实在让人费解啊!
寻思过后,太傅夫人也就抿了口茶,笑笑,说:“戚太妃,你误会了,我们家老三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那个女人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们家是不会让她进门的。”所以戚太妃,你赶紧让你儿子把这个烂女人弄走吧。
巴不得戚太妃这个儿子来抢人呢。
戚太妃心里便了然了,是太傅夫人不满意这顾小姐。
她当然有想到这一层,太傅夫人不满意,但苏阁老满意啊?
为了这顾小姐,在国安候府就与他儿大打出手过呢。
戚太妃抿唇,有些许的屈辱,说:“太傅夫人,您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晚上,您家老三派了人过我府上,把澜儿痛打了一顿,那张脸,打得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说到这儿,她拿了帕子,试了一下眼角的泪。
这倒不是装的,看到儿子被打成那样子,她肯定是心疼的。
太傅夫人和老太君都是一愣,这事她们真不知道。
那老三干什么坏事怎么可能会告诉她们。
戚太妃抹了眼泪,说:“澜儿这孩子是皮了些,还是个死心眼的,不知怎么就瞧上这顾小姐了,死缠着不放,现在因为顾小姐和苏阁老生出这样的矛盾,我心里实在是急得上火。”
戚太妃抹了眼泪,说了些软话,老太君和太傅夫人面面相觑后,太傅夫人忙说:“这事我还真不知道,等老三回来,我好好问问他,只是孩子们之间的争执,万不会有什么的。”
老太君不动声色的说:“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确实看见是我们家老三派人过去把人给打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老三还不在府上,不能她们说什么,她们就听信什么。
戚太妃倒真没看见,只是推测,推测是苏长离。
老太君这样一问,她倒是有些吞吐了,支吾。
本是想过来说几句软话,让这事就此了结,免得苏长离记恨上他儿了,哪晓得老太君忽然有此一问,也是她考虑不周了,没有证据的事情,就过来说话,但不过来说话又能怎么办?万一苏长离记恨上她儿,下一次偷偷摸摸的把人给暗杀了呢?
老太君说:“这事非同小可,一切等我们老三回来,问过之后,我会派人给贵府回个话的。”说他孙子打楚湘王,这可是皇家血脉,能是小事么。
如果皇家血脉可以随便打杀,便不会偷偷摸摸的了。
既然偷偷摸摸的,岂能容他们过来直言自己家的孙子派人过去打了楚湘王。
老太君又说:“或者,可以报官,交给官府来查办。”到底是声色犬马了一生,什么事没见过,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她可比太傅夫人冷静多了。
太傅夫人是巴不得有个人来与他儿抢那个女人,便没想到这一层,现在明白过来,心里也是后悔的,自己差点就要默认了老三派人去打楚湘王一事了。
戚太妃就甚是尴尬了,戚老夫人忙说:“报官就不必了。”
“只是孩子们之间的打闹,不能因为孩子之间的打闹反使咱们生分了。”
这事之后,戚太妃也就带她母亲一块走了。
到了下午,苏长离早早的回来了。
夫人那边的婢女来请:“三爷,夫人请您过过一趟。”
苏长离刚沐浴一番,今天的他心情显然极好,整个人瞧起来神采奕奕,如沐春风。
既然夫人找他,他自然是会过去的。
出了自己的院宇,来到后院夫人的房间,行礼:“母亲,您找我。”
太傅夫人瞧他一眼,叹了口气,开口说:“我这个儿子,虽是上诉人了一辈子,也依旧觉得确实就是有着天人之姿,不是寻常男子能比的。”
“……”怎么就夸起他来了呢,苏长离不语。
太傅夫人又说:“瞧这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衣裳穿身上都好看,不同的衣裳气质也不同,可我就不明白了,我儿这么优秀,怎么就会与那样一个跟过别的男人的妇人纠缠不休?还为了她一再的与别人大打出手?”
“……”苏长离不语。
“但你这次真的过分了,那妇人不同往昔,她一不是你的未婚妻,二她也曾跟守别的男人了,你怎么能因为楚湘王也喜欢她,追求她,你就派人深更半夜潜到人家府上把人打了呢?”
“……”苏长离面无表情的听着。
“如果这妇人还是你的未婚妻,被别的男人抢了去,你可以发怒,但现在她不是你未婚妻,你凭什么不许别人喜欢她?你这是仗势欺人你知道吗?”
“……”苏长离蹙眉。
就算仗势欺人又咋了,再说了,若真仗势欺人,就不是偷偷摸摸打一顿了,这么纠缠笙儿,给笙儿招黑,就该直接杀了。
“这一大早上,戚太妃和她母亲戚老夫人就一块过来了,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我哭得,你这么干,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以后怎好见面说话呢,很难为情的。”
“怎么就轮到您难为情了?她儿被打和我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直接把脏水往你儿子身上泼了,你倒是挺会给你儿子身上泼脏水,是不是要弄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您儿又为了个女人偷偷摸摸派人打了楚湘王,您才满意?”
“……”
“派人去回话,就说我说的,楚湘王被打,和我没关系,我若要打他,无须偷偷摸摸。”
苏长离转身离开,看样子是生气了,太傅夫人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好在当时她们也没承认是老三打了楚湘王,当时就回话了,这时也便忙派了人去楚湘王府一趟回话了。
苏长离那时匆匆出了太傅府上,心情不错的来了国安候府。
入了门,今笙见他神情不错的进来,明显的与昨晚来的时候心情不太一样,便笑着说:“三爷,今天心情不错呢?”其实她今天心情也好多了,过了夜,老太君的话也渐渐不往心里去了。
“看见笙儿,心情岂有不好之理。”情话来得猝不及防,今笙抿唇而笑:“三爷的嘴巴今天吃了蜜了。”
“真没有吃蜜,不信你尝尝。”
主子们一见面便是打情骂俏一番,今笙都闹了个大红脸,又没个正经了。
婢女也忙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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