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地下,茉莉就从眼中飞出,往前飘去。
“你听得懂我的话吗?我现在不找青无。”大半晚上找人“解梦”总觉得有点过。
“它听得懂。”是熟悉的声音。
杜默转身看清来人,嘴巴不自觉地上撅。
芒苍从黑蟒头上飞下落在人面前。明明是普通的飞落,他做起来偏生出股雅致来。
“姑娘想去哪里,我可以代劳。”
“这也是道歉?”杜默不想藏着掖着了,要么不理,要么就好好理。毕竟冤冤相报何时了,反正宋哥已揍过。
“算是。在地下,你与上次那位朋友需要帮忙尽可来找我,我义不容辞。”对方说得真诚。
杜默满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又理直气壮问:“地下有没有好玩的地方?”
“多。”
漫天星河里几颗顽皮的星星拖着尾巴坠入清澈水面,激起数圈波纹。一棵连一棵的水树从水中伸展出来,开出大朵大朵的“花”,如燃放的烟花棒。
空中则弥漫着形形色色的飞物,都由水形成。似鸟,似虫,似蜗牛,像云,像月,也像花。
杜默蹲在水面,轻轻波动着水。其实水里空无一物,连倒影都没。她抬手时带起一串水珠,珠子又化作“八爪鱼”游远了。
“这是什么地方?”话里是压不住的惊喜。
“镜花水月。”芒苍在水面闲庭信步,添上一句:“如你所想,如你所看。”
魂的习以为常,大大激发了女生的胆子。她从一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迈步,到最后直接欢脱地跑起来。
“让非鱼陪你玩。”
“嗯?”
芒苍话落,黑蟒倏地从水里窜出托起女生,穿梭在一树树“金花银树”里。后一跃而上直冲星河,震飞无数星星,一场“星雨”骤然而至。
杜默全程张着嘴,一个接一个的哇。
黑蟒甩甩头,转而慢飞回去,临近水面一个猛子扎下去。原来水中和水上一样,星空、水树等一应俱全。水面像是对称线,线两侧世界一样。
黑蟒停在水面,等杜默跳下便游向站在一颗超大“金花银树”下的芒苍,静静卧在他身后。
魂盘腿坐,伸手从水里捞起把水琴置于膝上。随着双手拨动,琴声低鸣,一颗颗水珠从水里飞出。
杜默也效仿对方,盘腿坐于水面。听到声扬调高时,她心情澎湃,突然福至心灵将手伸进水中拿出把“萧”,有模有样地吹奏。
琴箫合奏,声声相绕。
曲毕,水珠崩裂,绽放成一朵朵“蒲公英”。
从镜花水月出来,杜默就觉自己头重脚轻,眼前朦胧,脑里又十分清明。于是对于魂的到来根本没看见,直到芒苍与对方招呼才聚集些注意力。
“青无。”杜默飘飘然地走到青无面前。引路茉莉从她眼里飞出,绕着青无身旁转。
“找我?”对方依旧从前模样。
“就是找你。”女生脱口而出。接着噼里啪啦道:“就是我又梦见那个长毛了……”连细枝末节都要讲,说到长毛和黄狗把她吓得“蹦起来”时,表情语气之夸张,生怕别人不能明白。
说完的某人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了,她懵着眼看向芒苍:“歹毒丸,这怎么回事?”话一出口,女生迅速抿住嘴,什么“心里话”都敢往外冒啊!这本是她闲来无聊,又对芒苍有“意见”才取的名儿。
芒苍推了推眼镜,风轻云淡地对青无道:“你们还有事要聊,我就先走了。”说完乘着黑蟒走得干脆。
青无嘴角微微扬着,镜花水月对极少人有“后遗症”。会说“真话”,且不得不答,但五六分钟可自行恢复。
不过就这几分钟也够女生说年龄、道名字,谈喜好,叽里呱啦一大堆了。她不知青无为问这些作何?梦的事只说没头绪,会留意,轻猫淡写一笔带过。
女生摇了摇头,等人彻底清明,就生个莫名的想法:不会是蓝无要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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