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奎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感觉自己就要油尽灯枯了。
虽然忙,但李二海最近总是抽空去看他。
王大奎总是淌眼泪,“二海啊,自己生的儿子远走他乡,你这个非亲非故的孩子倒像我的儿。”
“叔,先前的时候,你不是对我们家也好嘛,我和正玉又是发说这话就见外了。”
“唉,气归气,还是想最后能看他一眼。”
这个事,李二海一时两时真想不到办法。
忽然他想起一个话,他对自己的身世越来越有怀疑,自己身上和疑点太多了,反正说不清楚。
有一次问了一下奎叔,他嘴唇动了一下,又收回去了,欲言又止。
可就是这么一个欲言又止,却让李二海更加想弄个水落石出。
“叔,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啊?”
“知道啊,你现在不是做了副市长嘛。”
“我问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的身世。”
“这”王大奎又是欲言又止。
“叔,我都成年人了,我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您要是知道,还请告诉我。”
王大奎闭上眼,好大一会儿,“二海啊,这事你先回去问你爹吧。”
那就明白了,自己身上确实有谜,而且爹娘都知道。
娘已经不在了,幸好爹还在。
他知道,奎叔有难处,实在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回去问爹吧。
从奎叔家出来,小钱在外面等着呢,刚要上车,手机响了起来“李市长,请您迅速到一院来,你爹出了车祸,非常危险。”
李二海的头嗡的一下,就像要炸了一样。
这边奎叔刚说了让自己回去问爹,那边爹就出事了,难道真有什么玄机吗?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爹已经不在了,最后一眼也没有看上。
林娟在那儿抱着李恒哭着,李恒拼命的要爷爷,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王炳开和杜翠也急急地赶过来,杜翠放声大哭,“好人没长寿啊,婶子刚走没两年,你就跟着去了”
三天之后,二海爹入土为安。
爹走了,李二海感觉自己孤儿一般,虽然他已经三十多岁了。
从小对父母的依赖,让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让他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
爹娘在,家就在。
林娟知他极度悲伤,不断地给他鼓励,让他走出来。
“二海,爹已经走了,不能复生,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大的不说,还有我和李恒得依靠着你呢。”
是啊,还有林娟呢,还有李恒呢,自己现在就是他们的山,就是他们的顶梁柱。
经历了爹娘的事后,他对人生的意义看得更透了,似乎明白了很多。
斗转星移,春秋互换,才是常态。
人,不过草木一秋而已。
一个念头更加强烈了,什么时候执行,看看时机吧。
目前有一个事必须尽快搞清楚了,如果哪天奎叔咽了气,便会永远是一个谜,那就是自己的身世。
他始终觉得,丰南村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谜。
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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