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海走后,田作生就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三套班子成员都参加了。
田作生想要挽回一些东西,亡羊补牢是必须的。
会上,田作生先是做了自我检讨。
他说:“同志们,金锁中学这个事情,我有很大的责任,这是本人思想滑坡的表现,是我自律不严的表现,是我私心外露的表现,也是缺少监管的表现,我先做个自我检讨。”
看了看副乡长焦裕兴,他有点难过,说:“其实,这个事情不是没有人反对,当时焦副乡长就激烈反对,只是我没有听得进去。”
“当时要是能听焦副乡长的,结果就会截然不同,我们现在也不会这样被动了。真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那些班子成员心里想,当时那个情况,你的意思太明显了呀,谁敢反对呀,也只有焦裕兴那个傻小子了。
“不管县里会如何处理我本人,现在也要把中学的事立即处理好,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开口。事情会向哪个方向发展,到什么程度,谁也预料不到。所以,此时最好闭口不言,以不变应万变。
职场上的万金油就是这样炼成的。
“这事必须快刀斩乱麻,再也不能拖泥带水的了。我建议,立即形成决议,撤销前面对金锁中学的人事任命,暂时让哪位副校长主持工作,尽快公开公平公正地选拔校长。同时,组成调查组进驻中学,查清所有问题,该咋办就咋办,绝不能和稀泥,查出问题,绝不手软。”
不用抬头,大家都知道,这说话的是焦裕兴。
田作生心里在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乡里三套班子那么些人,只有焦裕兴这个刺头,早就看他不顺眼,但还拿他没办法。
虽然现在觉得他说的很在理,但自己听上去还是觉得不舒服。
“焦副乡长说得对,说得好,大家看看,还有什么意见呢?”
下面依然是寂静一片,不是在喝茶,就是在发呆,反正个个都是低头不语。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按焦副乡长说的办,我认为,这个工作组就由焦副乡长来干,人员由他指定,散会。”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田作生,吃惊不小,这还是以前那个田作生吗?
很快,不少人就明白过来了,这田作生是要丢卒保车,断腕自保。
是啊,这小舅子不处理掉,肯定是不行了。既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大义灭亲。至少能止损。
焦裕兴没有想到,让自己一个副乡长来任这个烫手工作组的组长。
他倒是不怕,只要是一心为公,让自己来干还是挺乐意的。
回到县里,李二海向赵恺汇报了有关情况。
经赵恺同意,当晚,李二海就召集了一个紧急会议,纪委、公检法、财政、教育等单位参加,赵恺也来了。
县里各单位头头都是明白人,早就知道今天李县长去了金锁乡,也知道所为何事。
但连晚开会,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毫无疑问,有人要被追责了。
李二海情绪有点激动,但还是详细地介绍了金锁乡之行的有关情况。
虽然大家已经提前知道了事情,但现在再听李县长说起,一个承包食堂的人竟然成了金锁中学的校长,一个个还是惊愕不已,某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教育局局长侯亚明有点坐卧不安,虽然此事跟教育局关系不大,但毕竟是教育上的事,闹出如此天大笑话,总有些脱不了干净身。
李二海说:“这次金锁的事情,非常荒唐,简直侮辱我们的智商。明明是一个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却千真万确地发生了。”
“在金锁,我是又好笑又好气。可笑的是,在利益面前,有些干部竟然这么幼稚,他们以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能指鹿为马,瞒天过海了。”
“可气的是,少数干部思想滑坡,作风不正,放松了对自己对下属的严格要求,表面上一团和气,搞小团体,明智错误的事,却能轻易通过,真正是利令智昏。”
“如果这只是金锁一个乡镇的事,不可怕,我们可以给他们的班子来个大换血,换上一批新人,还它一个新面貌。”
“赵书记,各位,我想说的,这种情况,可能不是个例,面上可能还有。如果真是那样,这个问题就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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