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温定这几年是大发展大前进的局面,一举从省后进县跨进了中游,规模之大,速度之快,都是惊人的。现在,交通已经成为温定发展的瓶颈,严重制约了进一步发展的需求,与周邻其他县域相比,我们的需求更迫切。”
“其次,我不知道当初规划是谁来勘察的,从地质角度看,汉山那里地形复杂,地下多为花岗岩,硬度高,修路成本明显很高。而我们温定虽然也是山区,但平缓地特别多,虽然也在石山,但我们这里多为普通石,硬度小,相比之下,修路成本较小。”
“我的意思,不是说邻县就不应该修路,修是一定要修的,但从上述两个方面来说,如果有个轻重缓急的话,首先应该修我们温定。”
一席话,有理有据,包括万喜带来的那些人,也都频频点头。
只有万喜,在那里惆怅满肚。昨天在治山,接受了人家那么隆重的接待,不能没有表示吧?但看现在,这个李二海伶牙利齿的,也不是说得没道理。
“如果万局长觉得虽然我说得有道理,但工作还是有难度的话,我可以帮忙,去向省里请求领导,再协调一下,怎么样?”
最后这句话,是软硬兼施,万喜听出了味道。
赵恺他们这帮在场的温定人,听了李二海这番话,都很震惊,这家伙,是个谈判高手啊!
万喜在这线路上不起决定作用,但能起到关键作用,他是拿规划的人,他是要到一线去实地勘察的人,他有发言权。最后拍板的是领导,但领导也是在听规划局的汇报。
听了李二海最后那不软不硬的话,万喜有点不自在,但又有点无可奈何。
李二海那天受了万喜的羞辱,心里不快,又说:“万局长及各位领导,我刚才也是进行了我们自己的认证,谁优谁劣,一目了然,对吧?如果你们觉得为难的话,我们可以再去省里争取争取。”
万喜那天是听到省高官对李二海说的话,让李二海放手干,有问题可以去省里找他。
这样一想,还有什么话说呢,花落谁家,已分高下。
其实,万喜也就是觉得自己在厅里任职,天生有股瞧不起乡下人的感觉,没有特别的恶意。
现在一回想,陈九能特意安排李二海去见自己,万喜心想,当时大意了,这个李二海肯定不简单呀。
那天看李二海特别能喝酒,很对自己的眼。今天看李二海一心为公,心下也是佩服。
万喜收起面前的纸袋,说:“李常委虽然是外行,但谈起这个线路规划却是头头是道,很有道理,很有道理!我们先回去,向领导汇报一下,据我估计,你们是略胜一筹啊。”
以赵恺为首的温定这边一听,都放下心来。
送走了万喜一行,赵恺特意留下了李二海,竟然自己给李二海泡了一杯茶。
李二海一看,连忙上前,要自己动手,被赵恺推到一边,说:“你坐着,今天我来。”
赵恺端着茶杯,坐到李二海旁边,感慨地说:“二海,没旁人的时候,我就叫你二海吧。跟你说实话,当初你才来的时候,我也是有点瞧不上你的,对你还有成见。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
李二海点点头,说:“赵书记,那时候,我是个毛头小子,说话办事都莽撞,不入您的眼,也是正常的事。其实,那时候,我对您也有意见。”
赵恺喜欢李二海的诚实,用欣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说:“没想到啊,你小子成长很快,刚几年,就办成了温定几件大事,这是我当初没曾想到的。在这一点上,你要感谢季了书记,是他发现了你,重用了你。”
李二海心里承认,季柱是他的领路人,没有季柱的慧眼,自己很可能现在还淹没在县机关某个普通科室里呢。
但赵恺这人实在,很快就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而且现在不仅是上下级,还是朋友,是兄弟。
李二海说;“季书记把我领进了门,这一点我会终身不忘。现在您不也是我的领路人嘛。”
赵恺说:“撇开私人感情,我更看好你那种工作精神,不怕难,肯挑担,尤为难得。现在你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副县级,这在全省也是凤毛麟角。像你这么大,我还在乡镇若干着呢。”
赵恺内心很感慨,看着李二海的进步,想想自己走过来的一路,真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
说踏踏实实是面子话,其实不过是自己上升得很慢而已。
赵恺说:“童秘书长马上就要退下来了,你这个副县级一直虚设,跟你现在的身份不相称,我想,如果能接替童秘书长这个位置,会少些尴尬。”
李二海明白,赵恺把自己留下来,就是想跟自己交这个底。
确实,总是挂个常委之名,人家都不好称呼,每每听到“李常委”这个叫法,自己都觉得别扭。
李二海没有什么虚荣心,但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
到了秘书长的位置就不同了,至少人家有个称呼你的名称,另外,秘书长的位置,接下来可以到第一副县长,甚至可以直接上到县长,那个就要看机缘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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