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方代表一开始不放心,这也管,那也问。后来发现,他们那一套现代化管理的框框条条,还不如这边厂领导班子的人几句话管用,逐渐都不管了,因为这个厂子工人全部自觉,你给他一个要求,他们都严格照办,而且自觉保证质量。
现在,外方代表已经和老二厂领导班子融合到一起了,还经常聚一起打牌喝酒,被同化了。
李二海最近有个习惯,下午下班之后,想自己走一走,反正离家也就五六里路,顺便锻炼一下。
这天,下班之后,正要走,来了几个退休职工,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他唠唠嗑。
厂里退休职工的待遇也大幅提高了,所有人都高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大家想起之前近十年非人的日子,一个个都很心痛。厂子一日不如一日,退休工资越发越少,最后竟然断粮了。
有个工人说:“李厂长,那段时间,我们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几乎一无所有了,不用说没钱看病,都没钱吃饭了。”
另一人接着说:“不说过去了,说多了全是泪啊。”
大家说到现在,就眉飞色舞了。
现在不仅按月足额发放退休工资,厂里还按计划,逐步提高工资待遇,而且建立了医保制度,特别是大病医保,只要不超过十万元的,只管到县医院看病,费用由厂里去结。
春节前,发放福利也没有忘记退休职工,尽管比在职的少了很多,但没有人不满意的。
总结大会上,还领到了一辆电动自行车,这些老家伙别提多高兴了。
只要是穿着老二厂的工作服,骑着厂里发的电动车,在大街上就能勾住无数双眼睛。是年轻人,就会有人问你有没有对象,是老人,就会有人问你家要不要娶媳妇。
现在有个现象,就是每天都有退休职工三五成群地到厂里来玩,看着厂里热火朝天的生产,他们的心里踏实。
来了就会到厂办找厂长唠嗑,见到厂长,他们心里更踏实。
因为有传言,厂长功劳大,还要升迁,到时候就不管厂子了。
李二海告诉他们,自己还年轻,哪能升那么快?就是将来受到上级的重视,有了调整,只要在省内,不管什么时候,这个厂子都在他心里,大家放心好了。
大家都信他。
老人们打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直到信点多才散。
天晚了,李二海没有叫老张过来送,还是自己走回家。
一路上,想想自己这几年的境况,虽然恍惚,但终觉自己走的是正路,工作上也算踏实,成绩也可圈可点,说得过去吧。看着厂里职工的幸福样,自己也感到无比光荣。
前边一截路是水库大堤,比较窄,那里还比较陡。平时这里还不开路灯,一般晚上没有人走这里。
李二海边走边欣赏着周围的夜景,这里比较暗,但远望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县城,倒也有另外一番情调。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下被什么绳索猛力一绊。事发突然,没有准备,一下子就向前扑倒。
就在他向前倒地的时候,有一根木棍横扫过来,呼呼有风,直奔他头部过来。
没时间想了,有人暗算。
本想反击,但现在半倒的状态,无法发力。便用手中的皮包护了一下头部。“呯”,被击中了。
当然,李二海有太极吸柔功,不会受伤的。
李二海顺势一个翻滚,下了坡沿,用手勾住堆沿那防护桩底部。
这一击,不会伤到他丝毫。他现在是在等机会反击。
上边出现了三四个黑影,在那里晃动,想看看情况。因为光线太暗,没有人注意到李二海正贴在堆沿上。
有个声音传过来:“走吧,人肯定掉下去了,刚才这一棍应该不轻,这家伙不死也得脱层皮。”
又一个声音:“走吧,姓陈的只是让我们教训他一顿,也没有说一定要把他打死,这一棍,就完事了。”
几人便走开了。
李二海一个翻身,就上得路来。
“姓陈的?谁呀?哪个姓陈的跟我有仇?没有啊。”李二海心中闪过一个人,陈冰。
指定是他,别的想不出哪个姓陈的来。
要真是他,此人真是心胸狭窄,上不得台面了。自己从来没有故意去争过什么,更没有蓄意去跟他争。所有的事,都是上级的安排,自己也不过画中人罢了。
不过,陈冰到县委办主任也是不易,肯定也是付出了不少精力,没有得到重用,心里肯定不得劲。想想也可以理解,谁都不易。
算了,不与他计较。
李二海终是憨厚辈,总是为他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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