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华,而朝廷局势却愈发紧张起来。
摄政王与小皇帝的博弈愈发明朗化,摄政王本就掌握安国大权,对小皇帝有监督辅助之用。
宫中他往日里不屑于插手,却并非没有人手。
于是,太后和少帝的生活一下子拮据起来,粗菜淡饭不似以往奢靡。
两人发了几次脾气却没有人给两人换下膳食,只有侍卫传来摄政王的话,“各地百姓尚不能裹腹,宫中当戒奢靡之风,勤俭为表率。”
少帝尉迟仪昌和太后都知道这是摄政王的警告。
宫中的人没有不担心膳食的,太后这才知道自己以为掌控得密不透风的膳司局也在摄政王的手中。
心有惶恐之余,又对简陋的膳食感到了轻视。
“凭什么!”尉迟仪昌大发雷霆,瞪着一地的狼藉,指着这个侍卫,“放肆!竖子尔敢!”
他这般意有所指,侍卫只低头不语退了出去。
尉迟仪昌抬脚便将绣墩踹了出去,气得胸膛起伏震怒不止,却又只能是无为狂怒。
太后冷漠地看着,将手伸了出去由着嬷嬷用巾帕擦拭干净,已无用膳的心思。
她道,“昌儿,无能者怒而无为。”
“母后?”尉迟仪昌闻言怔仲,半晌点头。
当夜,尉迟仪昌便秘密召见了林国公。
与此同时,姜府,姜问之正与自己左右互搏,落下最后一子,胜负已分。
他抬头看向夜空,今夜无星,唯有月亮皎洁光辉。
他看着月亮,仿佛看到了一张含笑的脸,他喃喃道,
“阿若。”
九月初九。
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重阳佳节,家家饮宴。
今上亦在重阳日于上林苑邀百官携亲眷骑射围猎,共宴食野味。
姜问之看着手里烫漆的金帖,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到了这步。
姜暮笙和姜幼胭自然也去了,姜暮笙风寒未愈,马车盖着厚厚的帷幔,姜幼胭怕他无聊,又恐他觉得无趣撩开帘子赏秋景,便与他同座,陪他聊天解乏,也是看着他。
吟月则被姜幼胭留在了后面的马车里。
姜幼胭在,文秋自然不能也坐在马车里伺候便坐到外面与车夫聊天。
姜暮笙好笑,胭胭的确是活泼了许多,也更厚脸皮了,他看着佯装不知自己诧异的目光,顾自吃着重阳糕的姜幼胭。
重阳糕,即用糖面蒸糕,将猪羊肉及鸭子切上细丝混合在一起。
“味道很好吗?”姜暮笙托着下巴注视着姜幼胭,眉眼含笑地开口调侃,“胭胭已经吃了第三块了,可撑着了?”
糕点不大,不过,两个指节大但因为要赴宴,姜暮笙和姜幼胭已经在家中简单地用过粥垫垫肚子了。
这会儿,吃三块糕点对胃口本就不大的姜幼胭而言,未免有些难为人了。
姜幼胭鼓着腮,暗吸了一下鼓起的小腹,的确有些撑了。
不过,看哥哥戏谑的眼,姜幼胭脸红,哥哥一定知道自己的目的,偏偏在她吃第三块了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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