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后缘微微叹气,即便墨羽化生存能力再强,可是面对易家的势力,别说是找一个人,找一只无名无姓的流浪猫都是轻而易举。
正想着,女孩儿觉得自己的袖口被扯了扯,看着墨羽化伸出来搭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还带着一片红肿,心疼地轻轻为她揉了揉,“怎么了?”
墨羽化摇摇头,声音失落,“孟嫂,你不会帮我逃跑,对吗?”
姜后缘愣了愣,然后笑着摇头,伸出手指点了点墨羽化的鼻尖,“当然不是。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没必要。且不说现在你孟哥帮你报了仇,易任飞虽然没进医院,但是十天半个月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再说,他们在高考结束以后就会去参军,有至少两年的时间,你不会见到他。还有,等你考上了盛明高中,可以申请寄宿,也不用回易家。”
“小仙儿,只有半年,你都等不了吗?”姜后缘问墨羽化,其实是在问:难道不能再他半年的机会吗?
墨羽化抿了抿嘴,轻轻皱眉没有说话。
姜后缘握着墨羽化的手,说:“刚刚你孟哥动手的时候,易任飞可是一点都没还手。”
良久,墨羽化终于开口,问道“孟嫂,你说,这算家暴吗?”
并不是她小题大做,而是她自己的亲身体验。一开始训斥,后来是骂,然后是边打边骂,尤其是最近几次,她明显感觉到,易任飞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都说家暴只要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分,如果他们以后一直在一起,难道她要一直这样挨打吗?
但是姜后缘多少了解一点原因,是易任飞的心急。就像刚刚姜后缘让墨羽化再给易任飞半年的时间一样,易任飞又何尝不知自己只有半年的时间能够呆在这个小孩子身边,所以恨不得就用着半年的时间将墨羽化迅速抚养长大,让她成熟起来,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或许易任飞不会在那里停留很久,但是易家也是多少人瞄准的对象,万一到时真有什么事,就怕别人是虚张声势,而墨羽化那个直肠子的傻呵呵的往陷阱里跳。
真真的爱之深责之切,易任飞但愿她能在某一时间一夜成长。
可是这种话姜后缘怎么传达,说来说去最后总会变成那句最令人讨厌的话唉,他都是为了你好。
好个屁,衣架子不是落在你身上。
“小仙儿,如果易任飞愿意好好听你说,你还愿意解释吗?”姜后缘问。
墨羽化摇摇头,但不是对这个问题的否定,依旧是对易任飞的,“孟嫂,如果他是那种愿意倾听的人,今天我们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伤害已经造成了,身、心,墨羽化现在可谓是伤痕累累。从前她没有家人,自己过活的时候虽然不容易,但是至少自由自在。可是当她以为天使降临,她终于能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可以向家人撒娇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很多时候就像是一个天牢。
就像昨天晚上衣架子落在自己身上的一下下,墨羽化只觉得,即便有家,也不过如此。易任飞,更是不过如此,从头到尾除了易家的长辈支持她最爱的飞行器改装,单凭易任飞来讲,他没有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对墨羽化的爱好是限制,对墨羽化的自由是控制,对墨羽化的教育是强制……
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很合拍的地方,哪怕是一个瞬间,现在墨羽化躺在床上也想不起来。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易任飞就非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呢?
墨羽化看不懂,也猜不透。
她问姜后缘,“孟嫂,你懂吗?”
姜后缘挑挑眉,她……应该算懂吧……
前世今生,她爱上孟琛的原因绝对不是他身上其他的价值以及他的人品,单纯的,为色所迷。那一瞬间的微笑,君子世无双,竟牵连了他们两世。
“我想,一定是你的哪一个瞬间,就让易任飞认定你这个人了。”姜后缘耸耸肩,这种事情好像很复杂,可是说起来,却又过于简短。
墨羽化叹了口气,觉得这是一个不幸的瞬间。
墨羽化与易任飞在一起的过程十分没有仪式感,甚至是连顺水推舟都算不上。就是在那一天,墨羽化被一群混混围住了,老掉牙的英雄救美,墨羽化当时很怕,而易任飞就是在那个时对她说了那时她最梦寐以求的事。
“我带你回家?你跟我走吗?”
不是逆光,也不是路灯的作用,周围很暗,可是那时的易任飞硬生生在墨羽化的眼里泛着神光。
家,是她一直期待但不曾拥有的。
被保护,这是她生平第一次。
小孩子就是那么天真,不怀疑其他,认为救了她的人就是一个好人,从来不会想万一这是某个人的自导自演,为的就是引诱小家伙跳进他的包围。
那天晚上,墨羽化就跟着易任飞回了易家。一个半山别墅,是墨羽化在童话书里都找不出比这个更加豪华壮丽的大房子,灯光温暖,房子里住的人更加温暖。
不敢说自己有了亲人,但至少是有了可靠的人。
没有过渡也没有预告,墨羽化从一开始到以后的每一晚都是在易任飞的怀里度过。那时易任飞还没有成年,但是在墨羽化的心里,他一直是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形象。
平时他很凶,可是每到夜晚,或许是灯光柔和,墨羽化才不那么的怕他。
小孩子每晚都是背靠着男人的胸膛睡,一开始还是会习惯性的担心受怕,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精神紧张,可是渐渐地,她也能一觉到天亮。
再长大一些,终于懂了什么叫男女有别。她问易任飞,“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不分开睡?”
易任飞没多说,直说:“小鸟儿记着,我是你的男人。以后我们会结婚,你永远只能和我在一起。懂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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