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纶缓过劲已经是凌晨。

其实他早就没那么疼，只不过看沈柠眼里略微心疼的看向他时，他就恨不得再受多点伤，好得到她时时刻刻的关心。

不过显然不可能。

沈柠翻着药箱，见他瘫在那不动，抿了抿唇问，“吃水果吗？”

江纶：“？”

江纶：“什么水果？”

大半夜的吃水果？

沈柠从冰箱拿了框橙子出来，随手挑出一个剥开，“这个，吃吗？”

江纶眼神里透出几分迷茫，沈柠就举着橙子慢慢等。

他这才想起来。

小姑娘怕不是看到他的微博名字，以为他喜欢吃橙子吧？

宝石眸登时一亮，点头，“吃。”

沈柠嗯声，就把橙子切成六块放在盘里，但江纶没拿，目光幽幽的看过来，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她皱了皱眉，叹气，看在某个男人是伤员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喂一次好了。

一块接一块的橙瓣被喂进肚子里，即使空腹，即使胃不好受，江纶也吃的心满意足。

在沈柠准备剥开第五个的时候，江纶抬手拉住她的动作，唇角微勾，“饱了，再吃就撑了。”

沈柠低头，没动。

时间好像停止。

她脑海里，好像在十分缓慢的组成一副悠久的画面。

很慢很慢，人的脸也看不清，只记得她做过像刚才那样，给一个比她大几岁的小哥哥，喂吃的。

有时候是橙子，有时候是其他。

她想努力的去看那个人的脸，结果全是迷雾。

只有那个人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一次怎么够，要喂很多很多次才行。”

“妈妈告诉我，我们有婚约哎。”

“好好长大，小童养媳。”

沈柠捂着头，里面像是被人拿绞肉机搅拌那样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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