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又是过了许多年的光景。
东海之滨的无稷涯一切未变,依然只有阿荨和容璃一同守护。
容璃陪她四处游玩,给她做好吃的,为她编竹蜻蜓……
整日逍遥肆意,日子倒也过得无忧无虑。
好多次阿荨都认为:无稷崖像是被划出神界一样,没有神明来拜访,连颜景也许久未来,以至于长渊突然到来时,阿荨吃了一惊。
“怎么,阿荨见到长渊如此惊讶?”
长渊笑着看着满嘴塞满糕点的阿荨,伸手想要揉揉阿荨的脑袋。
鬼使神差地,阿荨躲了过去,看着长渊有些僵硬的表情,艰难地将最后一口糕点咽下,才说到:
“许久未曾见到长渊了,今日长渊突然到来,阿荨着实是有些吃惊呢。”
长渊优雅的倒了杯茶水,递到阿荨面前。
直到他看着阿荨一口一口地将茶水喝掉后,温柔的眼角才再次染上点点笑意。
“本来前些日子便想着要来的,可军中事务繁忙,实在走不开,如今才处理完,便立即来看阿荨了,阿荨可是在怪长渊?”
阿荨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白瓷杯茶杯,不知如何接话。
她倒不是默认了,而是容璃日日陪她,一天过得欢快也充实,压根已经忘了长渊,如今又让她如何作答,总不能说谎吧。
看着阿荨低头沉思的模样,长渊心中欢喜:
“看来阿荨确实变了呢!”
他伸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
“阿荨!”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怒气。
阿荨快速起身后退几步,她转头一看,果真是容璃来了。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
阿荨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在外面寡淡凉薄的容璃有些生气,但却并未发作出来,只是释放的气息,让阿荨不禁打了几个冷颤。
而长渊似乎对容璃的存在并不惊讶,倒像是知道他的存在一般,这令阿荨的脑中,不觉浮现出颜景那张八卦的脸。
她觉得,若以后有一日,颜景上无稷涯来求娶红缨姐姐时,她定然第一个不答应。
说来也奇怪,两人并没有大打出手,只是互相打量着对方。
没有任何言语冲突,但阿荨就是觉得这空气中气息压抑的很。
阿荨清楚的瞧见,他俩现在的目光不就像华清看她的眼神一样吗?
“这位神君,不知可敢与我博弈一盘。”
还是长渊打破了沉寂而诡异的气氛开口道,一笑芳华,果真配得上神界第一公子的美名。
容璃点头应了下来,精致的脸上浮现霜雪一般的冷。
阿荨不懂棋,只看得棋盘上的黑白两子纵横,杀得那叫肆意,两人更是暗地里,相互探底讽刺,听得阿荨云里雾里的。
阿荨今天才知,容璃不仅仅长得好看,那张嘴也是了不得,怼得长渊好几次都快维持不住脸上温文尔雅的笑。
空气中阿荨似乎闻到了两股浓郁而深沉的敌对味道。
听了两人博弈时的冷嘲暗讽,阿荨不禁摇了摇头,想起虞瑶那句:
男人心海底针,她现在也是深感赞同。
“对了,阿荨,我上次来时,送你的玉诀可还留着,你送长渊的那块彩色石长渊可是一直都随身戴着呢。”
长渊说完,还将怀中的小彩石故意拿了出来,放在手心玩耍着。
“留着呢,在寝殿里放着的,长渊可是要看?”
阿荨想了想,才应声回道。
嗯,父神母神说过,就算他人送的东西再不喜欢,也应当收好,这是礼节,也是处世之道。
她可听话了。
可下一刻,她却见得容璃的脸色更难看了,身边又冷了几分。
“那便好,这两样东西可是你我的信物,记得务必收好,切记不可随意丢弃!”
长渊笑得有些张扬,提醒了阿荨一句,眼神挑衅一般地看向容璃。
阿荨听不懂长渊的话中有话,只是胡乱的应了下来。
突然,“砰”的一声响动,吓得阿荨身子抑制不住的抖了抖。
她看见棋盘上,容璃的黑子将长渊的白子围困成一团,四处皆谋遍黑子。
现在,成败以定,容璃胜!
阿荨正开心,却见容璃起身,大步离开,脸色黑的如墨,身上的气息恐怖暗沉。
长渊输了棋局,却并未见得有一丝恼怒,笑得满面春风,恍若凯旋的胜利者:
“阿荨,那今日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待过几日再来看你,可好?”
长渊揉着她的脑袋,温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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