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君!举不死鸟全族之力和紫笙的巫祝上神之名助你登上的帝位,在您登基后,您便斩杀了对您有威胁的兄弟!”
“长君为稳固您的帝位,亲自镇压各方上神的暴乱,而臣妾也带着南溟各族的势力嫁给了您,困居于这一方小小的宫殿,失了自由,一世的凄凉。”
“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不死鸟的灭族,巫祝上身身死,焰城沦为鬼城,荒芜且寸草不生,巫神峰更是沉了海,从此世间再无巫祝之神!”
“而臣妾唯一的孩子被削除了神骨堕入妖道,就连臣妾也日日不得安心,您说,让臣妾如何忘得掉!”
字字诛心!
她的话似一把钢刀,插入了被包裹完美的谎言,将最不堪的是事实挖出,血淋淋地摆在天帝面前。
“你对外称长君勾结妖界,欲破妖界封印,联合堕落之神,欲扰乱神界安宁!”
“可是,事实不过是您怕长君的一身风华压过了您,起异心!”
“您将羽儿打入刑台,不过是为了维护神界对凡间残酷的统治,好让神权得以站在制高点。”
“陛下,您所做的这一切,可真是让臣妾怀疑当初与令婠、长君、紫笙一同交好的挚友司惘只是一个幻影!”
天后说得多了,情绪太过激烈,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浮现出了一抹红晕。
她的眼神似寒冰,直直地射向那高高在上的天帝,孤注一掷。
“你放肆,令婠,千万年来,你仗着本帝君对你的宽容,次次不敬,现在又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当本帝君真不敢治你的罪!”
天帝气极了,怒吼出声,脸上的神情狰狞得吓人,哪有在众神面前得祥和公正的模样。
此刻,天后恢复了那派清冷的神色,继而又道:
“陛下若不怕南溟各族心寒,便治罪吧,臣妾倒也好奇,这次您又将以什么罪名来除了南溟各族。”
她利落的转身,挺直了身板,向大殿走去,如雪山中的莲,高傲而独遗世独立,带了与世相争的决绝。
天帝恍了神,仿佛又看到千万年前的南溟大司命,一身骄傲,手执长剑,穿梭于天地之间,不羁而淡漠。
“对了,提醒陛下一声,那孩子是两位真神的遗女,身份牵涉诸多,若您仅凭一张皮囊便动了无稷崖,势必会引起各方神明的暴动,那时,神界的稳定才会真正地动摇”
静谧的夜色中,传来天后轻柔的声音,飘渺又虚无。
高大繁茂的古树之中,阿荨的心沉了下来,一抹血色从瞳眸中闪过。
那日以后,阿荨听得神界小仙们口中所传:
五公主华清的寝殿,不知如何起了明火,火势旺盛,烧得五公主的发都毁了一大节。
说来也奇怪,那么大的火势不该没有神明看到,况且,九重仙境,又有天兵和真神守着,又怎会起火?
这一点,也是无从察起。
只听得那一夜五公主宫中,点灯的小仙娥守夜时,睡了过去,夜里的风,将烛台吹倒了,火才烧了起来,而事实岂会那般简单?
阿荨听了后,也感到奇怪。
按理来说,她放的那把火也不大,顶多烧出来的火会将华清呛醒,让她吃点苦头,但也不会连整个寝殿都烧了起来。
阿荨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将一切都归结于华清作风太过惹人讨厌。
或许在她离开后,又是其他被华清欺负过的神明前来,再添了一把火。
这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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