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谢谢你的信任。”她第一次听段溪这样喊她,从他低醇的嗓音喊出来,竟是那样的好听。
“应该的呀,人和人相处应该多点真诚的嘛。”温澜澜用着玩笑的语气,心里却是因为他这一声澜澜,心跳加速。
“如今申远集团董事长段申厉是我的父亲,总经理段宁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她有猜测过他和申远的关系,已经八九不离十,都姓段,再明显不过,所以她丝毫不意外。
“同父异母?你们长得可一点都不像。”她实话实说,两个人一个爹生的,虽然都有上好的颜值,但真的都不像,可能都随的人不一样了。
“你见过段宁?”
“恩?额,杂志上嘛,他是申远集团的总经理,哪个杂志财经报纸上没有他啊?”温澜澜选择隐瞒了和段宁上次的见面,自那天之后,她也再没有遇到过他,看来这事算是翻篇了。
“恩,我们一直都不像,我长得更像我妈妈,而他长得像我父亲。”她猜到了,肯定是不像,所以业内才没有猜他和段宁的关系。
“哦,我就说,不过你们家基因倒真不错,长得都帅。”
“他帅?算了,你也说过吴言帅。”段溪胸闷,她已经第二次说一个男人帅了。
“实话实说嘛,我不也夸你了,你这人,真的是,不能接受跟人家并列是吧,希望别人说你天下第一帅是吗?真没想到你是那么自恋的人。”温澜澜无语,真没想到段溪还有自恋的一个属性,还专横的不接受跟人家并列。
“........”别人说什么他才无所谓,就是听不得从她嘴里夸别的男人。
“哦哦哦,我条件反射,忍不住,绝对不打断了,你继续说,我吃,堵我的嘴。”她发现他看着她不吭声,才知道她又不自觉的开怼了,确实挺让人讨厌的,老是打断人说话。
“二十年前申远工作室的那件事跟我妈妈有关系,她之前是申远工作室的一名设计师,而正好是她负责那家客户,她向来谨慎,所有的装修材料都会亲自挑选,也都会查询相关的资质证书,才会用到整个设计之中,当时这件事爆出来之后,对我妈的打击极大,那时候我才11岁,只能看着她每天以泪洗面,却做不了任何事,后来她承受不了亲人的指责和外界舆论的压力,在二十年前的跨年夜选择了割腕自杀,我还记得当时她奄奄一息的对我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恨你爸,我的母亲一直想要靠着自己的设计在行业里闯出一片天地,可因为有心之人的陷害,变得声名狼藉,遭人唾弃,甚至连她最亲近最爱的丈夫都不信任她,她带着失望和痛苦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段溪的神色中不知不觉染上了狠厉,他会让之前那些人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一个11岁的年纪,自己的妈妈被千人所指,并且在他面前死去,他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该多么无助和痛苦。
温澜澜很想安慰他,没有经历过那种痛,她又有什么资格劝他放下,看着他难过只能跟着难过。
“过了几年,我上了高中,有了自主的能力,就开始偷偷查那件事,我一直都相信我的妈妈不可能会害人,所以我进了当时那家供应商的公司做了暑期实习,查到一个女人和这家公司往来转账密切,她也是当时工作室的一名设计师,并且和我妈妈交好,因为是熟悉的人,我特别留了心,开始暗地跟踪那个女人,发现她和段申厉关系密切,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儿子,他们早就背着我妈在一起了,之后我偷听到在她和供应商老板的谈话过程中,她出于嫉妒我妈高于她的才能,收买了供应商,将已经确认好的装修材料偷偷进行掉了包,后来我才知道,我妈原来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也知道是她的阴谋,就连她和段申厉的关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友情和爱情的双重背叛下,她打击太大,有一段时间都变得疯疯癫癫,认不出人,直到跨年夜那天,她突然变得清醒,在我上学之前跟我说话,我很开心,等到我放学回来,就发现她的尸体已经凉透了,手腕上的伤见了骨,血还在不住的往外冒,止都止不住........”段溪的脸变得有些惨白,他陷入当年的回忆,瞳孔放大,带着细碎的恐惧和痛苦,就连握着拳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好了,不要说下去了,我不想听下去了,对不起,对不起......”温澜澜此刻有些哽咽,语无伦次的道着歉,这么痛苦的回忆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说。
“你........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想把这些都告诉你。”段溪从回忆中抽离,眼神恢复了清明,看见她有哭了的征兆,慌了神,抽出纸巾坐到她身边手足慌乱的想替她擦眼泪。
“我觉得我很残忍,你那么痛苦的回忆,我不能感同身受,还在这让你回忆这些痛,你之后过得也一定很辛苦对吗?”温澜澜吸了吸鼻子,努力憋住了眼泪。
每天看他以笑示人,心里却有这么大一个不为人知的痛,不由得想那件事过后的这些年他又是怎么度过的。
“我之后反而过的轻松了些,从家里搬了出来,不接受他一切帮助,打工兼职养活自己,日子过得清苦却踏实,如今愿意和你说,就代表我已经能从这件事里抽身了,所以不要难过了。”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的遭遇,早就已经放开的过往,却没想到她会替他难过。
“好,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以后会更好的,那个,谢谢你跟我分享你的秘密,我也没什么秘密跟你交换的,那就请你吃鸭脖,都说吃能换心情,我们暂且忘记那些不开心,吃些好吃的。”她扯开嘴角,她还是太感性了,听个别人的经历,还能掉眼泪,他还反过来安慰自己,自己也太不成熟了。
“好。”段溪点点头,随着她扯开笑意,好在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下去了。
两个人边吃边唠,很快就风卷残云一般干完了吃的,温澜澜一看时间,距离十二点只有一个小时了,她又生起一个念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