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领命。”盛将军告辞。

如今西北边防沿线都被数倍之兵压境，晋王得到线报应该会尽快驰援。然而太原只有一万兵卒，其中骑兵不过十分之一，真正的驰援还要等到大同驻军。骑兵最快也要三天赶到，步卒则需要二十天才能前来。在这二十天内，首要任务是守城，反攻只能等到援军到来。突厥并不擅长攻城，按照冬生的部署，扛过十几天应该不成问题。

他又详细看了各地布阵图，去信各地加紧部署。

一时间整个兰州城都笼罩进战争的阴影里。不光兰州，整个西北即将卷入一场大战。

卫夫人此刻也是忧心忡忡：“听闻谢利可汗继位之时就曾立誓要夺回河西走廊。且突厥人睚眦必报，两年前大举进攻，最后却损兵折将铩羽而归，谢利可汗又是好大喜功之人，此次必定不达目的不罢休，会是一场苦战。”

“没错，将近二十年没有大战，西北本就艰苦，守军就少。不过突厥的十万大军也是有水分的。真正的战力估计也就一半。现在只希望他们能挨到援军到达。凉州我不担心，城防布控都很严密。朔方城和兰州城都有黄河天堑作为第一道屏障，相对易守难攻。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玉门。玉门城防本就沿袭前朝旧制，张将军勇武有余但智谋不足。”卫总督沉吟，“我想带五百骑兵前去支援。”

“盛江军年事已高，但老当益壮。”卫夫人沉思片刻，“兰州有黄河天险，又有你此前布下的三道防线，只守不攻不成问题。你率兵前去玉门危险重重。”

“危险是有，但玉门失守他们就会合兵凉州，凉州危险，兰州也就不保。”

“打仗这些我不懂，你按照你想的去做。我相信你。但你须得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嗯。我这就出发。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卫夫人替丈夫穿上铠甲，送他出城。

此夜注定无眠。

冬生将石头和四鸣俱都带走，府中只留下司徒修和阿桂。

灵蕴对味道向来敏感，正在辗转反侧之间，问道一股异香，正想呼唤阿桂，却浑身没了一丝力气，挣扎了一瞬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之时，她已经置身于一辆马车之中。

“谢姑娘，你醒啦？咱家害怕药下多了，伤了姑娘呢。”居然是安大监！

灵蕴恍然，自己早该想到，安大监自刘禹樘儿时就伺候在身边，如今更是他最信任之人，身兼内库总管之职。他和楚国长公主同时出现在远离京都的大西北本就不寻常，何况还一下子待了半年。刘桢自然是为了心上人。这安大监又是为了什么？眼下来看，为的正是自己。

“安大监这是作何？若是皇上宣召，臣妇自当奉召前往，何必如此？”灵蕴不无讽刺问道。

“姑娘好好随公主回京，咱家就不用了费这功夫了。皇上甚是思念您。再说兰州危矣，这也是为了姑娘好。”安大监皮笑肉不笑。

“大监还是叫我卫夫人，嫁为人妇，哪还能称姑娘。大监怎么知道兰州危矣呢？大监此前跟随公主回京，只是个幌子，一直在暗处监视我们吗？”西境的危机目前应当只有少数将领知晓，看来他在军中亦有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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