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月余的风吹日晒,贴在城门告示栏里的谢家父子画像也已经模糊不清。天气越来越冷了。一日,冬生带灵蕴去县里置办些冬衣,顺道打听灵均的消息。
二人扮作寻常农家小夫妻进城赶集的模样。他们先去了衙门报案,说月前弟弟和弟妹夫妻二人进山打猎,至今未归,不知县衙最近可有接到报案。
“我县近来太平安康,没听说有人遇害的消息。”负责登记的书吏倒是慈眉善目。
听了这话,灵蕴稍稍安心。
“太平吗?我听说前几天咱们县来了两个江洋大盗,画像现在还贴在城门口呢。我可怜的小舅子会不会被他们杀了?”冬生故作无知地试探。
“哪有什么江洋大盗……你说那两个逃犯啊。他们那是犯了错的京官,流放途中经过咱们县城居然给他们跑了。唉,你说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能跑到哪去,现在都没捉到。不过你不用担心,估计他们应该不会对你弟弟不利。”
两人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心里松口气,灵蕴问道:“那可有受伤之人送去医馆?”
“这你们得去医馆问问。”书吏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还是要有心理准备,天冷了,山上吃的少了,那些兽类多半会攻击人也说不定呢。你们可以去问问山上那几户老猎人。”
“多谢多谢。”两人感谢一番离了县衙,去医馆找寻,将县城各大医馆都找了遍,也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药铺的小伙计说起一件怪事让灵蕴直觉跟弟弟有关:说是一月前有个富贵人家的婢女打扮的年轻女子来买了大量的止血药材,什么三七白茅根地榆买了一堆,还让大夫开了退热的方子。可那小伙计也实在不知买药的是什么人,只说那姑娘不是本地口音,听上去像是幽州来的。
打探到这些线索已是不易,灵蕴很是激动,不知灵均伤的重不重,他腿上那一刀会不会留下残疾。
两人随后去了成衣铺子置办了不少棉衣,太子送的那两件大氅倒是防寒的好东西,可是实在鸡肋——没法穿,也不能当,只能压箱底了。
忙活了一天,中午二人随意垫补了一些,打听到些许的消息也算是可喜可贺,冬生提议去县城最大的馆子庆丰楼买上一桌子的菜,带回去跟谢父及二叔一家一起改善改善生活。两人在庆丰楼大堂边等着带走的饭菜,边看着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唉,你说这太子之死真是意外吗?”邻桌两个书生模样的人交谈着,一个着青衫,一个蓝衫。
太子哥哥,死了?灵蕴一时惊惧失手将茶杯打破了。
冬生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激动,乡野地方消息不一定是真的。”
蓝衣书生接口道:“我看肯定不是意外,皇帝刚刚中风,不过十日,太子就死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青衣书生继续说:“晋王自去岁进京述职一直不曾回去,这完全不合规矩啊。如今皇帝垂危,不理朝政,太子又死了,其他皇子小的小,弱的弱,这怕是要变天啊。”
“没准这些都是晋王一手策划的!”蓝衣人道。
这下冬生坐不住了,起身到他们身边,厉声喝问:“你们胡说什么,晋王义薄云天,为国为民,忠于朝廷,你们这是恶意中伤!将你们下狱都不为过!”
这两名书生也着实吓了一跳,青衫男子赶紧解释:“这又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听来的。这一切确实过于巧合。”
蓝衫男子却颇有些硬气:“你是谁啊,此等国家大事,你一个农夫懂什么。”
冬生冷哼一声,“我是凉州大营千户,你说我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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