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年春天他亲自为她栽的,她说她最喜欢槐花的香气,她说等来年春天要陪他去山上摘槐花。
眼前的光越来越近,盛迟想起了很多过往,好的坏的都有。
初见时槐花树下娇蛮可爱的小姑娘,大婚时她毫不留情刺向他的利刃,她病重时的忍耐与不甘。
李福子推开最后一道门,房间内的哭声戛然而止,袭芳抹了抹眼角的泪跪在盛迟面前,“奴婢罪该万死,没有照顾好娘娘都是奴婢的错。”
“你出去吧。”
李福子连忙拉着袭芳恭敬地退了出去,房门被紧紧关上。
盛迟紧盯着帘子内陷入沉睡的江别,袖子里的手轻颤着推开帘子,他心里如同刀子割一样疼。
芙蓉花下的人双目紧闭,好像真的坐在那睡着一般,盛迟就这样远远地瞧着生怕叨扰了小姑娘。
这芙蓉花是他特意另人从南方寻回来的名花,精心养着才能在冬天开出花来,寝宫里尽是清清淡淡的花香味。
“江别你就是个骗子,说好了陪我一辈子……”
盛迟这样说着眼眶变得微红,他顿了顿上前拉住江别的手,声音哽咽。
“不是说好要夺了朕的帝位,毁了朕的江山吗?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滚烫的泪从眼眶滴落,眼底的泪痣越来越鲜红,矜寡的帝王无助地跪在妻子身旁,低声哀求着她能醒来。
窗外狂风席卷着冰碴子落到地毯上,芙蓉花摇摇欲坠快要衰败,灯笼红晕模糊了视线。
窗外飘来的白雪落了满头,他颤抖地抱紧她,额头轻轻靠在她的膝上。
她的身子是冰凉的,脸也是冰凉的,唇是血染的殷红。
此刻他多么希望她能够醒来,哪怕是骂他也好,厌他也罢,他都甘之若饴。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风雪慢慢停息,世界陡然陷入安静之中。
他心如死灰地抱着她到里屋的床上,含着泪俯身亲吻了下她冰凉的唇瓣。
最后盛迟几近虔诚的在江别手腕上重重咬了一下,女子白净的皮肤上很快留下鲜明的齿痕。
“若有来世我来寻你,你要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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