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今晚柏憧不来吧。”
“陛下政务繁忙,怕是在议事厅议事。”
钟埃长舒一口气,只要柏憧不会来,不会看,不知道就好。她喜欢柏憧,这是毋庸置疑的,但钟埃不想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这是钟埃的弱点,喜欢不意味着全部交付,尤其是他与她。两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让对方知道的阴暗的角落。既然生活已经如此不堪,为什么还要把墙上的光斑挡住呢?
“南山将军,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柏憧对着南山点点头吧。
温锺最为信任的南山将军,此刻正与柏憧在议事厅中喝茶呢。
明远长老说到:“温锺那个老狐狸一时应该不会怀疑到南山将军,只是不知他又要把这个罪名按到谁的头上。而且,现在的温锺也算是臭名昭著了。一石二鸟,不错不错。”
南山面前的茶早已凉透,但他却未喝一口,只是默默听着他们的讲话。良久,开口道:“只是苦了天后。”
在南山的心中,钟埃不只是天后,她更是将军。战场上的情义,那是无关任何纷争的生死之交。南山为钟埃惋惜,若是不能恢复,她又该如何回到军营,如何与众将士并肩作战。
其实,在座的众人都知道,此次钟埃不会死,再碍于柏憧,没有人会问起钟埃的情况。当从南山嘴中听到钟埃二字时,那些仙居们怕是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胜利的计划中还有这么一个棋子。
“天后已无大碍,南山将军放心。”明明心中有着些许的愧疚与连绵的牵挂,可说出口的话就是那么不咸不淡,好似钟埃之于他真就如同棋子一般。
钟埃的话题就这样一带而过,不知哪位仙君又开启了南海仙君这一话题,所有的人都不再谈钟埃。
“如今,南海仙君是绝不可能亲近温锺了,即使他不倒向我们这一派也无大碍。”
手指不停击打着桌面,柏憧嘴角一勾,“不亲近温锺,就等于倒向了我们。一旦中立的人远离两方其中一方,那么他就是在向另一方靠近。我们等着就好。”
“那神武将军……”
“随他去吧。”
夜半,圆月高高挂在深蓝色的幕布上,不时几缕云雾飘过,颇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想必,此时此刻定有许多人伴着几盏淡酒,几缕清风悠哉悠哉地赏着这月夜美景吧。
“啊!”
钟埃蜷缩成一团,身上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体内,火在熊熊燃烧,冰在蔓延肆虐。火融化冰,流淌蒸发,冰变成水,将火湮灭。原本中毒所承受的疼痛,不及此时的万分之一。钟埃浑身颤抖着,紧紧握着的手已经攥出了血,她伸手去找被子,可抓住的只有一片虚无。她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可是,太疼了。
若说是此前像是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的皮肉,此刻,就像是有千万把刀插入她的身体,插进去,然后旋转,旋转,穿透骨头,继续旋转。体内,烈火在灼烧的她的肺腑,寒冰又侵入她的骨髓。
世间最为痛苦的事,不过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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