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阿碧第一次从柏憧口中听到算是能称得上关心的话语,因为钟埃。
议事殿中,远鹏跟一众长老早已在此等候。
“天后可还好?”远鹏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担忧。
“无妨。”柏憧仿佛是胸有成竹般说道,“他招了吗?”
“这人嘴硬的很,怎么也不把温锺供出来!”底下一位仙君忿忿道。
柏憧不屑地笑了一声,抬起眼来看着那位仙君。“他招不招是他的事,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这个道理还要我来教你吗?仙君。”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议事厅,柏憧眼角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此刻的他,不像天帝,像魔军。
手指来回摩挲着,柏憧看着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说:“那人要是一直硬扛着,就随便找个由头杀了吧。反正温锺那个老狐狸是绝对不可能出手相救了。把消息都散出去,就说护法是温锺长老一脉的人,此次的事情,背后定少不了温锺的推波助澜,务必传到南海仙君的耳朵里。”
“是。”
一时间,天宫中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前来赴宴的各路仙君都有所耳闻。虽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此事就是温锺所为,可是自古以来就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一旦流言散播开来,纵使你自证了清白,人们还是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
比起不知何人诬陷温锺,还是温锺为了天帝之位对天后痛下杀手比较得人心意啊。偏偏温锺还没法为自己辩解,要是真相大白于天下,自己照样会成为众矢之的。
“啪!”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被温锺摔碎的茶杯了。他端坐在桌旁,桌案上已经被他抓出一条条抓痕。他闭着眼睛,不停地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捋出个头绪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又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交换?
家中的婢女仆人都不会知晓此事,知晓此事的只有平日中与他商议事务的几个人而已。南山、天门护法,还有风塔仙君。这三个人是温锺最为信任的人,南山虽说是将军,但实际上军权把持在温锺手中。天门护法更不用说,若不是深得温锺信任,温锺又怎会让他去与钟埃比武。只剩下风塔了……可这天宫之中,能接近天后的人更是少之又少,难道是柏憧?!
修养了几日,钟埃已经醒了。全身酸软,每动一下都像是有人拿着刀一刀接一刀地割开你的皮肉。钟埃咬紧牙关,忍着钻心的疼痛从床上坐起来,她想开口喊阿碧,可是起身就用了她全身的力气,“阿碧”两个字怎么也喊不出来。
此时,青鸾殿中空无一人。钟埃的泪水滴落在被上,原来,人可以这么无助,这么无用。
阿碧她们正好在准备午膳,想着钟埃若是醒了还是得补补身子,便在厨房中忙了起来。
这几日事情太多太杂,柏憧也无心早朝,草草结束后便赶往青鸾殿。
“钟埃,你醒了!”欣喜,激动,庆幸!万千情意都无法说出口来,看着钟埃,柏憧的眼眶不觉又红了。他几步冲上前去,一把将钟埃揽入怀中。
“嘶~”一个拥抱带来的疼痛是此时的钟埃难以忍受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
柏憧连忙松开手来,半蹲在床边,用手擦去钟埃脸上的泪痕,“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钟埃听了,轻轻地摇了摇头,忍着疼痛,伸手去触摸柏憧的手。
“我没事了。”
很轻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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