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点,细雨骤降。
北大街人来人往的繁荣刹那间变得杳无人烟。
许宋词探头瞧了瞧大桥周边,那个小矮子已不见踪影,没想到她住的那么远也会来北大街,被她瞧见他弹唱的样子,未免有点难为情。
他垂眸爱惜地抚了抚手中的吉他,这吉他虽已有些年份了,但色泽光亮,音色尤新。
他收拾着吉他盒里的钞票,却被角落里躺着的一个牛皮纸袋吸引。
牛皮纸袋上印有四个字:冰糖葫芦。
他蹙了蹙眉,居然还有人打赏这个?
应该不是吧,估计是哪个小孩子不慎放进来的吧,许宋词浅笑,背起吉他盒,拿着牛皮纸袋回家了。
他骑着单车在细雨中穿梭,挺直着背,嘴里哼着小曲儿,悠然自得。
细雨如烟,绵绵洒洒,像棉絮一样,丝丝缕缕被风吹散,浸入尘埃与瓦砾,悄无声息。
在一个低矮的小平房前,他停下了车。
“咯吱咯吱。“打开略微生锈的铁门,门缝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走到客厅,屋子里昏昏沉沉,浓烈的酒味弥漫在屋内的空气中,透着窗外洒进的月光,隐隐约约看到室内的布局,桌椅倒地,茶杯碗碟碎了一地。
沙发边上倚着一个中年男人,头发蓬乱,衣服穿的有些邋遢,手里握着一个啤酒瓶,他迷离着眼,半梦半醒的低语呢喃着。
许宋词不说话,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把吉他和牛皮纸袋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然后又走了出来。
他习以为常地把地上的碎片都清扫干净,扶起了倒地的桌椅。
中年男人听到了动静,眼皮颤了颤,微阖的双目缓缓睁开,看到了忙碌着的许宋词,说道:
“宋词啊...你回来了。“
“嗯。“许宋词应了一声,顿了顿又继续问道:
“老许,他们是不是又来家里要钱了?“
许圳泛灰的眸子暗了暗,点了点头。
许宋词轻叹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打钞票递给许圳,其中有五块的十块的,都是他今天在北大街弹唱得到的打赏,他大致清算了一下,三四百左右。
“今天唱歌得到的,你先拿去还了。“
许圳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了这一打钱,泪眼汪汪,既心疼儿子,又嫌弃自己没用。
一直在许宋词十二岁之前,他还是个称职的好父亲,在一家公司做小职员,家庭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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