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桃有些迟疑,看了眼矮几上的香笼道,“主子,近日没燃凝香。”
羡晚闻言也抬起头来看,着实没燃。
“前几日燃着您总说心口滞闷作呕,膳食也进不下多少,近日望安便说不燃了,省得您难受。”
羡晚放下来羊毫,不禁伸手抚了抚胸口,吐了口气,起身坐到软榻上,曲桃也连忙跟着。
“主子是不是身子又不爽了?可要宣太医?”
羡晚轻轻摇头,“许是这夏日闷热,我原就脾胃不佳,饮几日护胃的汤药便好了。”
曲桃点头,正想下去小厨房熬上汤药,恰时便隐约听见了殿门敞开的声响,两人皆是抬眼望去。
果真是殿门大敞,正是悦妃从外头盈盈进来,羡晚同曲桃不由得对看一眼,又才迎至门前,待悦信步进来,端正行了礼。
“起来罢,没有旁人在,你我还拘什么礼?”悦妃示意望柠拿出食盒里的吃食,置在膳桌上。
羡晚目光也稍稍落在望柠从食盒里端出来的东西,顿时叫欢喜爬满了脸,“姐姐竟是带好吃的来瞧我了?”
“那是自然,有好的,怎能忘了你?”悦妃这般笑着打趣。
羡晚笑意愈发灿烂,像是见了什么了不起的物什一般,星光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羡晚随着悦妃一同坐落在软塌上,悦妃接过望柠递过来的糕点,放在矮几羡晚那头。
“这是常宁殿里北疆来的桃花,我摘下来,作成了桃花酥,你尝尝。”
羡晚顺势瞧了眼,那桃花酥正静静的置于瓷盘之上,一瞧便知酥软香糯,剔透之下还能瞧见一些桃花的瓣碎。
轻笑着伸手拿了一块儿,才放进唇里要下一小口,羡晚便立时皱了眉头,捂着朱唇便开始干呕。
悦妃看得愕然,以为是糕点出了问题,面色大变着起身走到羡晚这头,轻轻抚背问她。
“怎么了?这桃花酥我在常宁殿是先前尝过了的,不该有什么。”
羡晚呕得眼眶微红,有水波流转,叫人看了愈发可怜无辜,只见她轻轻摇头,面色有些憔悴着摇头。
“这桃花酥里可是置了羊奶?”羡晚抬眸问望柠。
“是,还是南疆新进来的。”
这下羡晚心中了然,还是曲桃先道,“那怪不得,主子近日也不知是作甚,凡是沾了腥味的膳品,进了都是要吐的,殿内也燃不得凝香,总说心口滞闷。”
悦妃蹙着峨眉细细想着,想起来自家母亲怀上小妹妹时的情景,也是这副什么都吃不得问不得的模样,瞬时悟到了些什么,半惊喜半试探的问着。
“羡晚,这月的月信,可来过了?”
“主子这月的月信,确实未至。”曲桃一顿,想了想,满面惊喜抢着道。
羡晚也是一愣,又骤的抬头看着悦妃,眼中有震惊,也有欲露的惊喜,交融晕染,最后化作晶莹在眼眶中打转。
悦妃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了然了大半,又是不放心,叫望柠去宣太医来。
望柠连忙应了是便急急往外走去。
悦妃再回头来看羡晚时,羡晚没哭,只是眉眼红着,神色却还是恍然怔忪。
不由得笑她,“若你能作额娘了,便是大喜了。”
羡晚稍稍勾起唇角,指如凝玉的纤指也微微抚上小腹,轻轻流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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