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时都该望着望玶温和莞尔的禾昭仪,今日却只是回脸大略看着望玶的下颚,笑意也略带僵硬尴尬。
深沉细腻如傅城轴,又怎会察觉不了这一点?但却未立时说些什么,只是眸中多了几分确切,自顾自的先进食起来。
末了,傅城轴放下筷箸,修长有力的手端起来面前的空山清茶小啜了一口,复又放下,稍稍抬脸瞥了立在一旁的望玶一眼,眸中却又寒意。
“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傅城轴谁也没瞧,只盯着眼前的一片空气,嗓中散发出寒沉之意。
殿内的人除后背略微僵直的禾昭仪外,统统皆是行了礼往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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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盛满了人气的殿内,随着宫人的退下,霎时变得冷清静谧,傅城轴稍稍蹙眉,凝着自己的眉眼更是叫禾昭仪呼吸都差些滞停。
“如今想想,这些年,倒是朕亏待你了。”
禾昭仪吓得浑身一颤,就要起身请罪,却被皇帝止了动作,“进宫来三年,也晋了昭仪之位,却叫你还是活得这般委屈。”
禾昭仪重重摇头,发髻上的青灵步摇也随着晃动得厉害,一下下打在两颊处,禾昭仪却也不觉疼痛。
“嫔妾没有委屈之处,能平安在这宫中度日,嫔妾已然心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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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足?”傅城轴蹙眉反问,“即便是被平位的昭仪以家世威胁你,叫你生吞了委屈,也心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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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昭仪浑身一顿,不止的颤抖着,一向温和的眸中水雾骤聚,一滴一滴止不住的落下,眉头也紧锁着,昭示着昭仪此刻的痛苦。
可即便是如此这般,禾昭仪也不敢哭出声响来,死死压抑着愈发让身子颤抖得厉害,甚至憋得白皙的脸蛋也红起来,置在桌上的一只纤手死死的攥着茶樽,差些就要具碎。
傅城轴也不言语,只静静的睨着,似乎也不曾想,甯昭仪会将禾昭仪逼迫至这种地步,饶是皇帝替禾昭仪说出来委屈,禾昭仪也仍是不敢尽言。
禾昭仪哭了良久,才缓缓平息下来,唇色有些苍白,轻启道,“是嫔妾无用,护不住自己的孩子,也无能助益家族。”
傅城轴沉默了许久,不知从哪儿递上来一条手巾,置在禾昭仪手边,只听他道。
“既你进宫为妃,也算是朕身边的人,或许待你没有情,却也会护你平安,不会平白无故叫你受了冤屈,何况那也是朕的孩子。”
禾昭仪这厮才稍稍干爽的眼眸,霎时有泪眼盈盈,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你去宜兰殿,甯昭仪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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