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晚看了眼正低头吃草的马匹,问他,“皇上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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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轴只是轻笑,未有言语,接过望安手上的帷帽和氅衣一一给羡晚穿戴整齐。
旁的几人识相的避开视线,梁公公大手一挥叫离了他们,自己则微微俯身道,“皇上,御前都在林子里等着。”
傅城轴点头,自己干爽利落先上了马,才伸出手来接羡晚。
才把手放在他手里,还不等自己用力,那厮就用了内力,一把将羡晚带上马背。
羡晚原也不算的太过娇小的身姿,可如今坐在他身前,与他挺拔伟岸的身姿比来,自己竟是娇小纤弱了不少。
羡晚安心半窝在他怀中,再不问他去哪了,舒舒服服靠着,几乎要睡过去。
“青天白日里,我不能明着带你出来,便只能等天色乌沉了才能。”傅城轴低沉沙哑的嗓音随着这呼啸而过的晚风吹进羡晚耳里,听得清清楚楚。
羡晚自是懂得的,便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抬了手覆住他握着缰绳的大手,冰凉着的,却无比安心。
不知马匹又走了多少里,只知傅城轴与她说话间,马匹就停在一处林子里。
羡晚抬眸望去,天色乌黑,只隐约凭着月色望见一座竹屋,心生疑惑,正要开口问傅城轴,那厮却已下马,顺势拦腰将羡晚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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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家?”羡晚的手放在他手心里,随着他走进院子里。
“是我同你的家。”他话语方落,羡晚还未及细想,原本昏暗一片的院子霎时光亮起来。
羡晚抬头望去,数十只明灯亮在半空之中,稀稀落落,随晚风摇曳,笼罩在院子之上,替了月光的吝啬,亮敞了一处院子,也亮了羡晚的心。
两年前的中秋之夜,也是这番情景,百只落满愿望的明灯升在半空,泪眼朦胧之时,犹如繁星。
羡晚鼻尖实在酸涩,只听身旁的人道,“这里是林子,明灯不敢松开了放,都叫人在下头牵着,你只管看厌。”
羡晚眉眼哄着红着望了他一眼,抬腿往里走去。院门外一如永宁殿外,种满了海棠花,如今刚长出花苞,未及花瓣下落,只是含苞待放着,却已有些许花香飘散。
这处小院再普通不过,仅仅是林中木竹所造,屋内所置亦是再简单不过的物什,可一切却都是羡晚心中所向。
“这是我同你的家,待皇位后继有人后,我便退位于后,同你在这深林中居住。”
可怜羡晚眼中氤氲,心中既是感动万分,又是拨弦几许,再看向傅城轴时,脸上尽是怜惜和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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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轴抬手为羡晚拭去泪痕,轻轻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
语气中又是爱怜又是无奈,“怎么这样容易哭鼻子?”
羡晚好久都不曾言语,直至平静了心绪,“还不是怨你。”
话语才落,就离了傅城轴的怀里,脸上才又渐渐有了笑意。
“但愿我们的孩子,不会如皇上这般,许多顾及与无奈。”羡晚抬头看他,“我希望他自在,不被任何事情束缚。”
“我答应你。”
夜渐深,毕竟是林子之内,况且两人身份敏感,自然不宜多留,再不过多久,两人才又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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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原路往围场回去,羡晚昂首谈空,实在疲惫了便歇在傅城轴怀中安心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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