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算不得寒风呼啸,但也飘起了小雪,曲桃搀着羡晚走到殿外时,见了如此,更是高兴不已,连外氅都嫌厚重碍事脱了给曲桃,由曲桃怎么劝也不愿再穿上。
羡晚忽然想起,年少时也是这般不喜这宴席,偷偷溜出来在湖心亭遇着了傅城轴,才有了后来的现在。
可如今物是人非,湖心亭依旧,席上之人却变成了曾经如同自己一般不喜宴席的傅城轴,想起有些心酸。
羡晚捞起厚重拖沓的裙摆往湖心亭走去,如今不比中秋那会儿,秋意凉爽,和风中夹着雨味,御花园的花开得也盛。
可在这寒风腊月里,哪里能有中秋那般景象,地上全是积雪,雪花纷纷扬扬落在羡晚的发顶,衣角。
羡晚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雪地里,每一步踩下去,积雪都得没过脚踝,再提出来走时十分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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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扫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更是微微弯腰将高鞋脱了,只用裙摆遮住白皙如玉的双足,继续走着。
羡晚胡闹惯了不觉得如何,反倒是曲桃见了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上前拉住羡晚,“主子!你快把鞋穿上!待会儿有人见了可怎么是好。”
羡晚见她慌忙,拉住曲桃蹲下的身子,“无事,人都在夜宴里,况且我这都踩在雪里,裙摆遮着,瞧不见。”
“可这雪里都是寒冰,伤了风寒皇上又要怪罪了。”
“不会的,我替你们担着,不让他知道便是了。”羡晚脚踩在雪里,不觉得寒凉,反倒觉着清爽,舒心不已。
可羡晚哪里知道梁公公在后头远远跟着,见羡晚褪了高鞋,不便走近,则远远咳出一声,惹得曲桃与羡晚一同回过头去,见了梁公公站在远处望向这边。
心下凉了半截,知道这回公公肯定又去禀了皇帝,惹了他生气,这回曲桃再替羡晚背过去把高鞋穿上,氅衣套上,羡晚也不敢再不愿了。
梁公公走在前头引路,还是如同出来时一般,静悄悄的进去,羡晚垂首落座再抬头时,只见梁公公附在皇帝脸侧嘀咕了句什么。
羡晚连躲闪都来不及,就瞧见傅城轴狠厉寒凉的眼神投向自己,眉头紧蹙着,深邃的眼里装了羡晚料到的恼意,霎时低了头乖乖不敢再动。
羡晚出去的这会儿时间,各位大臣与众妃嫔终于停了寒暄,传来了歌舞,人们也就把心思放在这歌舞上,没再言语,只听得赞叹声和酒樽落下的声响。
羡晚看得直犯困,直至声乐停了,殿外霎时有一簇异族服饰的男人拥簇着一个女子进来,殿外公公的声线同时响起,“涂族公主到!”
这下子饶是再犯困的人,都能立时清醒起来了。
众人视线皆落在那蒙着纱面的异族女子身上,只见那女子只低垂着眉眼,面纱覆盖这脸面,看不清是什么模样,众人探了探身子,见瞧不着也就作罢。
如何能进宫为妃的女子,再逊色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为首的男子现行单膝跪下,行了涂族的大礼,右手抚在左胸前,微微俯身垂首,“卓洛玛慈?左渡参见皇上,奴愿大鄞安宁万世。”
左渡的声嗓里带着异族男子特有的粗狂豪爽,话音一落,身后的几个男人也跟着行礼。
独独女子仍是立着,显得更为显眼。
随后才行涂族的女辈大礼,只见那女子双膝下跪,双手抬起贴在额前,俯身下去,见不着脸,只听得一声淡然。
“卓洛玛慈?意清参见皇上,愿大鄞安宁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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