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妃只觉脸上有温热,再一看傅城轴原本白皙的脸上,溅了满脸的血滴,好不吓人。
望柠这会儿拿着手帕上前想给悦妃擦去,却被悦妃扭脸躲开。
看着皇帝深沉的眉眼,分毫不掩饰心中的忧心与慌张。
心思转了几回,还是走到皇帝身前开口安慰,“皇上先莫忧慌过虑,俪嫔有圣恩庇护,自会康健。”
也不知皇帝是不是将悦妃的话听了进去,但终究是走至殿厅的软塌上坐着,悦妃跟着行至殿厅,便听皇帝盛怒的声音喊了的名字。
“给朕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悦妃从未见过皇帝如此盛怒,连着原本就低沉寒凉的声嗓,如今更是像猝了冰般凌冽渗人。
连忙回到,“奴才早吩咐了御前去咎查。”
皇帝没了言语,一时间殿内便静得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悦妃想起什么,吩咐了身后的望柠去西偏殿瞧瞧,傅城轴这才抬起头想起了西偏殿还有身孕的许贵人,心下却被羡晚占满,无心思虑太多,指腹一直摩挲着长指上翠绿的翡翠扳指。
没过多久,望柠便领着西偏殿的安太医进殿,行了礼方回皇帝的话,“微臣无用,未能保住许贵人腹中龙嗣。”
悦妃听了连呼吸都滞了滞,抬眼向傅城轴望去,只见他深深闭了眼,抬手抚着眉心,眉眼间疲倦不已。
悦妃连忙上前跪下,“皇上,未照料好两位妹妹,是臣妾失职,臣妾自愿卸去暂理六宫职权,以谢臣妾之罪。”
塌上的男子半晌都未曾言语,良久才抬眸深深看悦妃一眼,不知在想什么,“你忙着操持夜宴,怪不得你。”
原也是这个道理,有几分功力的羡晚都抵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刺客,何况这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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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妃受傅城轴示意缓缓扶着望柠起身,便又回到方才的一室宁静,也不敢细看一脸阴沉的皇帝,只能低垂着眼眸祈求上苍保佑俪嫔万安。
傅城轴亦是如此,无人知晓他此刻的内心如何焦灼疼痛,每一分秒皆是煎熬不已,连后果都不敢想象。
愿禾这边得了消息,却不敢告诉方午憩醒来的太后,生怕太后知道了两眼一翻也昏死过去。
这会儿正在殿外立着焦心不已,太后扶着愿桃走至殿外,瞥眼见了难得晃神的愿禾,唤了她进来。
“你这是怎么了?”太后被曲桃扶着坐在软塌上,“哀家甚少见你如此。”
愿禾在心中衡量几许,总觉着如此大事瞒不过太后眼尖,心下一横也就告诉了太后。
如愿禾所料,太后方才接到手中的蜜枣茶立时落地,应声而碎,一向冷静雍容的身子不禁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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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禾连忙上前接过太后抬起的手,太后站起身子想要去临华殿看一看,却是未及踏出殿外就顿住了脚。
“伤得可重?”太后问道。
“匕首刺在肚子上,还是方才万岁爷亲自去拔了刀,这会儿太医正止血。”
太后听了闭眼沉思片刻,又折了身子往回走,“去把哀家的佛珠拿来。”语落便松开愿禾的手往佛堂走去。
愿禾把佛珠交到太后手上时,问着,“太后何不去瞧瞧,您心也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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