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轴倒是欣赏她这心思,眼中有几分赞许,“夜深露重,悦嫔早些安置。”语毕起身走出殿外。
“恭送皇上。”
望柠原便没有抄完的经书焚,只是自家主子的托辞,这下掐准的时候回来,却还是听见了皇帝对悦嫔说的话,心中替悦嫔不平,愤愤走进殿内。
悦嫔见她如此模样,也知她听得不少,起身走至梳妆台前坐下,拉过望柠,“给本宫卸钗吧。”
“娘娘。”望柠喊了悦嫔一句,语气中尽是替悦嫔不值。
悦嫔不禁笑道,“本宫都未曾不满,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就不愿替自己争一回,紧着委屈自己。”
悦嫔笑着垂眸,“本宫是看得开的,你要本宫争,与谁争?”又自回自话,“本宫与谁都不必争,俪嫔入宫前,无甚可争,俪嫔进宫后,是无所谓争。”起身走到寝床,“皇上心思不在众嫔妃身上,也罢,安分守己便是了。”
望柠心疼,但也没再言语,跟着进寝伺候。
永宁殿
彼时羡晚正半倚在软塌上把玩着矮几的琉璃冰玉瓷樽,又不禁眼眸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月影稀疏,繁星缭绕,微弱的光亮懒懒洒在窗台上。
“曲桃,什么时辰了?”羡晚未看向曲桃,可语气中有失落。
“辰时末了,”曲桃道,“主子可要先安置?”
羡晚搁下手中的茶樽,力道有些重,又是顿了一会儿,才从软塌上下来,“让春福下钥吧。”
曲桃看了眼殿外候着的春福,道了句‘是’,又出去吩咐了春福才折回来。
曲桃帮着羡晚安置着,看着羡晚惆怅的神情,“主子可是在等着皇上。”
“我没那么大脸面,能让皇上记着来我这儿,便让他歇在悦嫔那儿吧。”羡晚赌气道。
曲桃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得殿外一声笑意,只见傅城轴含着笑意进殿,缓缓走进殿内,曲桃连忙请安,待傅城轴应了便有眼力现快步走了出去。
羡晚撇开眼不去看他。傅城轴步步走近,却未走进寝殿,只站在屏风侧立着,似笑未笑的含着些戏谑盯着檀木寝上生气的女子,身上还披着未来得及卸下的外氅。
“俪嫔不给朕请安,也不给朕卸了这外氅。”傅城轴笑她,连自称都是用了尊称的。
羡晚听言,才回过脸来看向傅城轴,只是这未施粉黛的小脸上怒意更甚。
两人对视了半晌,羡晚才不情不愿的起身,走至傅城轴面前,才欲屈膝行礼,傅城轴便握着她的肘弯一个用力将她提了起来。
羡晚抬眸刚想发作,傅城轴用一贯对着她才会有的戏谑,“真生气了?”
羡晚撇开眼,“皇上是天子,嫔妾不敢。”羡晚加重天子二字,更是惹得傅城轴加深眼中笑意。
傅城轴抬起右手,用力握住羡晚微尖的下颚,凑近自己的脸,俯下身狠狠咬了一口,才抬头,“别气了。”
羡晚终是心软,心知他不说,便总是有些事是不愿说的,不愿逼问。
羡晚脱了高跷履更是比傅城轴矮了半首有余,这会儿不得不踮起脚尖,为傅城轴脱去那沾了露气的外氅。
却是便宜了傅城轴,顺手环住羡晚盈盈一握的腰身,将头埋在羡晚颈窝处,细细嗅着羡晚发丝上浮出的阵阵海棠花香。
两人就这么个姿势拥了一会儿,半晌才听得傅城轴在羡晚颈窝处轻声呢喃,语气低沉而轻柔,“终是……将你迎进了宫里。”
羡晚听了,心中清甜,又拥紧了一些,“可圆满了?”
傅城轴松开羡晚,细细的凝着她,似乎要穿透灵魂,看到她心里去,“还未圆满。”
“还有什么?”
“还有我们的孩子。”
羡晚垂首羞赧,跟着傅城轴缓缓走向檀木寝。
傅城轴与羡晚虽是情深,却从不敢愈界,傅城轴亦不是急色之人,更是不舍得让羡晚进宫前失了清白,落了话柄。
夜漫深沉,帐下旖旎,连月光都不知何时躲进了云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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