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萧何基本上已经摆好了自己的心态。
人各有志,难以强求。
虽说曾经志同道合,但人总归是会变的。
他没有一颗成为枭雄的心,却也想过那种名垂青史的事情。
人这一生无非也就那么回事。
活着的时候追求功名利禄,死后追求名垂青史。
想要两者皆有,难度很大,至少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跟着刘邦固然成功的概率更高一些,但同样的,失败的概率也很高。
因为面前就摆着一个巨大的困局,楚军是不可能走出去的。
情谊已尽,余下的,只是过眼云烟……
“萧相……萧相留步……”
一行数人正小心的往回走着,身后却突然窜出一骑,隔着大老远便高声的喊着。
萧何停下身子回头看向来人,觉得很是陌生。
李十安早在听到对方喊出萧相二字的时候,就将戒备提高到了最高等级。
当然,以李十安的本事,自然不需要将手时时刻刻的放在刀柄上。
那样岂不是直接告诉了对方我有防备了吗?
“汝为何人?”萧何疑惑着问道。
“夏侯家主听闻萧相归来,又与主公有所不合负气而走,故命吾前来追赶,请萧相暂且返回彭城,夏侯家主正与主公进谏,解开些许的不快!”来人直接说道。
“哦!是夏侯婴的家臣啊!”萧何笑着点了点头。
夏侯婴早年是沛县府马房掌管养马驾车的小吏,而萧何则担任主管官吏进退的主吏橼。
业务上的往来,让两人早早的相识。
也是萧何将夏侯婴介绍给刘邦的,这才有了后来出差的夏侯婴但凡路过泗水亭,总会去找刘邦畅聊大半天才返回。
而他们这帮人,基本上也都是脾性相投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会玩到一块。
加上萧何为人和善,善于识人,结交了不少的‘狐朋狗友’。
例如还不是亭长的刘邦,屠夫樊哙,车夫夏侯婴,编织苇箔、蚕具,以及兼职吹鼓手营生的周勃。
吹鼓手的意思可不是军中的吹鼓手,而是人一躺,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的那个吹鼓手。
当然,这个时候没有乐器之王唢呐,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对,家主说了,萧相一走了之倒是轻松了,可是苦了这帮老弟兄了!”对方继续说道。
李十安紧紧的皱着眉头,脑海中下意识的想起了临行前王上秘密交代给自己的话。
“侍中,这来时便耽误了那么久,若是再折返回去,怕是要超期了,您不妨将想说的话让这位小兄弟捎带回去,来日在与那些好友叙旧也不迟!”李十安连忙说道。
超期?
哪来的超期?
来时耽误什么时间了?
李十安这明显是话里有话。
而早已摆正了心态的萧何,此刻又怎会轻易的轻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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