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卿尘略微歪头，勾了一下唇，“我以前真的很不好，嗯？”

盛夏噎了一下，“也不是……”

她想否认。

但不知道从何否认起。

那时候，对他的怜惜是真的，对他的害怕也是真的。

盛夏前18年，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活下去，已经成了习惯。

乍一遇见喜怒无常，随时可以要了她小命的大佬，就好像每天睁眼，就被枪指着脑袋。

她第一反应就是敬而远之。

可是远离不了，那就怂。

没想到怂着怂着，却走了心。

可是，猛兽会对自己的猎物有感情吗？

很可笑吧？

听起来，就像是一个人，说他喜欢上了一盘点心，那样的可笑。

更何况，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一个过客而已……

盛夏的脸色，变了又变，没能继续说下去。

“没关系。”

靳卿尘手臂架在柜台上，拆开一包烟，取出一支点上。

他眼睛略微下垂，睨着她，开玩笑一般说，“现在你知道了，我也有好的时候。”

“……”

盛夏心脏被重重地锤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的神情很平静。

她却被震撼到。

这个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

就像是风雪中跋涉已久的旅人，浑身冰凉，四肢僵硬，却固执地捧出一颗心来。

你看，这里是热的。

还有热的地方。

盛夏嗓子发紧，极轻极轻地说，“嗯，小靳很好。”

靳卿尘便真的轻笑起来，甚至不小心被烟呛得轻咳了一下。

“如果……不是小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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