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兰软了软语气,再次说道:“麻烦各位叔婶帮个忙,一起将她送回家去,她...”
倒地的妇人从茫然中清醒,听到李晓兰的话,垂下的眼中浮现出惊慌失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抓住李晓兰的胳膊,抬眸死死盯着李晓兰。
李晓兰吃痛,侧头瞧见妇人眼里的慌张与哀求,到嘴的话终究是又咽了回去。
“哼,装模作样。”有人不屑出声。
“人家都还没出声呢,你个女娃娃少在这充好人,你看人家都不领情。”
“行了,都散了吧,都杵在这里不干活啦?”
正说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摇摇晃晃从大路走来,一看就是宿醉未归。
此人就是个邋遢汉的模样,胡子拉碴,头发上还有好些个杂草,看样子是宿醉在哪个草丛里,这会儿刚醒过来。
眼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倒地妇人,男人目露凶意,骂骂咧咧的从后腰掏出一根灰扑扑的长鞭,对着妇人就是一鞭子。左手早已空了的酒坛子哐啷一声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看热闹的女人们下意识尖叫逃离,男人们挥起手中锄具挡在身前,警惕的四散开来。
醉酒男人也是李家村的人,平日嗜酒如命,经常宿醉不归,更甚至还会在村里发酒疯,见人就撒泼,腰间的灰色鞭子从不离身。
以前也有人上去与他理论过,但醉酒男人却似个不要命的,久而久之,大家伙就不敢再招惹他。
此时鞭子挥下,妇人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痛的惊呼,却又赶紧咬着下唇压抑着痛苦的声音。
李晓兰惊呆了,就在鞭子挥下去第二下的时候,李晓兰想都没想就扑在了妇人身上,后背顿时一片火辣辣的疼。
李晓兰英勇做派,立即激发了乡民们内心的怒火,好几个乡民顿时冲过来一起将醉酒男人制住,使他不能再用鞭子抽人。
醉酒男人登时气红了双眼,嘴里骂骂咧咧,身体扭来扭曲,四肢奋力挣扎尽情发酒疯,三两个大男人险些制不住醉酒男人。
妇人被李晓兰扶了起来,身体颤颤巍巍的,看着那醉酒男人的模样更是面露害怕。
醉酒男人被几个乡民自发送回了家,妇人被李晓兰搀扶着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想起李晓兰替她挨了一鞭子,连连道谢。
“你要注意身体,如今你已经有了身孕,再不比之前,回去一定要和你丈夫说。”李晓兰低声嘱咐道。
哪知妇人当即变了脸色,道:“你胡说什么!我怀没怀孕我自己会不清楚吗?你以后别再说这话了,不然...不然我就去县里告你!”
两人的对话被离得近的一个村妇听见,那村妇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李晓兰,到底是没有解释,默默的去地里干活。
李家村是个小村子,村里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还从没出过医者,何况要成为医者,也得家里有钱才能去县里跟着学,就算是有几个钱的人家,也不愿意把钱花在学医上。
平日里谁要有个什么病痛,都自己挺过去的,实在病的严重,家里人还要商量合计到底要不要把人送去县里医治。
李晓兰并不知道这些,见妇人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当下心里也有气,脸色沉了沉懒得解释,拿起锄具转身去了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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