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韩之喻特难受,她食什么都无味,她虽然不知道墨镜哥是什么来头,但他跟南风哥哥感情很好,还帮过她。她本来应该感激他的,但现在,她怕他!她不敢看他了,连呼吸都放轻了,尤其不敢看他的脸。南风跟她说话,她有点顾左右而言他,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熬到离开,南风驱车,白穆延坐在副驾驶,之喻坐在后面,之喻扭头看窗外,看着快速闪过的城市霓虹灯和来来往往的拥挤人群,吹着凉凉的晚风,之喻心里闪过一丝苦涩,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华都这般繁华,似乎没有她什么事,她一个23岁的女孩如蝼蚁般潜伏在这座大都市的底层,又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倔强地在大都市里卑微地生存。就在那么的一瞬,她想家了!想家里的爸爸妈妈了。不知爸妈是否吃饭了,不知他们都吃些什么菜!此时此刻,有没有也和她想他们一样想着她。
作为一个独生女,她却没有侍奉在他们身边,让他们在孤独和期盼中慢慢老去。有时她特别恨自己,有时她突然就有一种奔回他们身边的冲动,有时她又自己鼓励自己,年轻人就要闯一闯,不要在二十多岁时过上六十岁时的生活。
之喻心中百感交集,心里委屈,情绪有点失落,不觉便红了眼眶,再眨眼,眼泪就出来了。她赶紧转移视线,用手揉眼睛,试图掩饰过去。
白穆延俨然一副冷峻的样子,他透过后视镜早已把一切收在眼底,不知怎的,他心里一阵烦乱。难不成打击她几句就受不了了!女人都这么脆弱?他真的烦躁!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
该死的,之喻的电话竟然在如此安静的时候响了起来,她一阵慌乱,找了好一会才在包包里找到手机。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听,南风就开口了:“之喻妹妹,怎么不听电话?”
“哦!”韩之喻慌忙接听。
是晓澜打来的,晓澜的嗓门有点大,她有点担心她与晓澜对话被墨镜哥听到,毕竟她不敢再惹他了。
“喂,澜澜小宝贝,有事么?”叫唤惯了,脱口而出的称呼,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在某人听来简直是恶心至极。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心里祈祷晓澜能醒目些,不要说那么大声。
“之之小富婆,你鬼鬼祟祟干什么?你亲爱的学长来华都找你了,他约我们去撸串,你现在在哪里?赶紧过来!”
额,还富婆?就她?哼!亲爱的学长,多么腻乎的称呼,白穆延差点把今晚吃的海鲜全吐了。撸串,撸串,挂在嘴边都是撸串,难道她的人生就只有撸串!看来这学长也不是什么好鸟。
韩之喻有点不好意思,晓澜说的话显然是被人听到了。
“等等,我很快就过去,拜拜!”韩之喻赶紧挂了手机,正襟危坐起来。
“哟!佳人有约了!”南风开玩笑道。
“哪有,朋友而已了!”之喻有点心虚,毕竟那是她暗恋了三年的学长,一个帅气并优秀的男人,大学后三年,他几乎都占据了她的心灵,正因为这样,她才没有在大学期间谈过恋爱,她心里一直有喜欢的人。那时的之喻把这份深深的喜欢压在心底,学长杜晨煜的女朋友一年一换,但从来不是韩之喻。尽管这样,之喻还是默默地喜欢他,她相信,杜学长不是不专情,只是没找到合适的。她迷恋他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她疯狂于他篮球场上了英姿飒爽;她陶醉于他演讲席上的旁征博引,侃侃而谈;她沉溺于他不经意的一次关怀……总之,她就是深深地沉沦。只要杜晨煜说肚子饿了,她就会给他打包快餐,里面的菜式多达五六种;只要杜晨煜说口渴了,她就会给他买喝的,各种饮料矿泉水多达六七种;只要杜晨煜说想见她,她就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就是这样讨好、卑微地喜欢杜晨煜。
杜晨煜比韩之喻早三年毕业,毕业后就出国了,三年来没联系过韩之喻。韩之喻也不曾打扰过他。今儿晓澜说杜晨煜来找他,她心里的小兔子又复活了。仿佛几年前的那颗多情的少女心又回来了。她掩饰不住心里的狂喜,表现在脸上就是一脸的娇羞和紧张。她的心情一下子由潮湿变得晴朗起来了。她现在想的是得赶紧化个靓妆,给杜晨煜一个美好的印象。
白穆延犀利的眼光早已化作一把利剑,直击韩之喻的心底,读懂了韩之喻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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