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生心中细细捋一遍规划。顾晓义走上生意路,明年也不叫为老天不赏饭愁苦。赵月如产期在冬天,恰好是寒假期间,她也能归家。
至于赵月如心思如何一时半会不用担心,等孩子出生,她再大的心思也得被拖住。
顾晓生中午烧好饭菜,和赵月如相顾无言同桌吃完后出门。她在日上中天时到达张芬家,阳光明媚,肆意挥洒炽热光芒,刺目金芒密密铺满院子,勾勒出斑驳树荫,晃晃悠悠荡漾地面。
张芬正在趁午饭空隙洗衣服,看顾晓生进家门,含笑招呼进屋,她手上沾染皂液泡沫滑不溜秋,再次搓揉起衣服,她一问:“今天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顾晓生走过去蹲下,黑眸盛一汪水波,淡淡扫过屋子问:“二伯父没在吗?”张芬随口道:“出去溜达了”,她视线在顾晓生面容上一晃,笑问:“找你二伯父有事?”
顾晓生微微凝视她,嘴角一弯:“不是,是有事找二伯母”。
张芬道:“什么事?”顾晓生低头见水盆里涟漪四起,水波荡漾,时有一束光折射通透,璀璨夺目,她声音清浅开门见山道:“上次二伯母借故偶遇想和我一起去小姑妈家,我想知道二伯母出于什么目的”。
水波有一瞬停顿,张芬双手浸泡在水里,凉快顺着指尖传达心神,却在顷刻之间如深冬寒气冻得她一凛,她抬头对上顾晓生幽深眸子,莫名心虚。张芬在眨眼间恢复如常,微笑道:“什么目的?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上次就是碰巧遇到而已”。
顾晓生淡笑出声:“二伯母对我一向疼爱,您带过我许久,我熟悉您在说谎的时候会不自觉眨眼”,她笑容深切几分:“我和二伯母之间有母女情分在,所以我希望二伯母别叫我寒心”。
张芬神情呆愣,心神震撼下又有一丝动摇见缝插针般涌入,她深深凝望顾晓生,那句母女情分属实令她心境波澜,她垂眸自嘲一笑:“你奶奶在时没少埋怨我不能生养,在你爸妈走后我本想抱养你,是晓义哭闹着不同意,后来也作罢了”。
张芬眼底有痛苦哀愁闪烁,却是在眨眼间变成释然:“我今年四十三,结婚二十年我不知道吃过多少遭罪的药。原本都死心了,前阵日子我去医院时遇上个人,他说能帮我怀上孩子”,张芬神色挣扎:“可前提是要我监视你,我怀疑过,纠结过,最后还是答应那人的要求”。
张芬愧疚望向顾晓生,苦涩道:“晓生,你不理解我这么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二伯母虽说答应那人监视你,可也知晓分寸,什么该说什么该做我都清清楚楚。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二伯母怎么会害你”。
顾晓生胸腔压抑,她垂眸问:“那上次之后二伯母又为什么不再监视我”。她眼底蕴上一抹凌厉望向张芬,为何上次之后张芬便没有异常举动。
张芬轻呵一声,也不想去奢望顾晓生原谅,她低头望向水中倒映大日,黄灿灿明艳,可惜如心一般毫无温度,她语气平淡:“就如你说的一般,母女情分,我又怎么可能为着不切实际的承诺去做对你不利的事”。
顾晓生长呼一口气,势要把胸口闷杂粉碎湮灭,她嘴角勾起笑容声音清亮:“我不怪二伯母”,一个人让一件事压迫太久总会失去些许理智,张芬因不能生育已然身心疲惫,突然出现一抹光亮她又怎会不尝试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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