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做好不多时顾兰英夫妇便从地里劳作归来,顾兰英闻到菜香到厨房一看,眉眼顿时笑意盎然:“晓生来了,怎么还做起饭了,我瞧瞧,做得挺好啊”。
顾晓生面上适时扭捏做出害羞的神情,抬手推顾兰英去洗手:“姑妈快去洗手准备开饭”,顾兰英顺着她不曾出力的手劲走到院子中洗去满手尘土,她转头看李国在一旁,低声:“晓生最近越来越懂事”。
李国是个粗爷男子,木讷的语气有少见多怪:“都十八了该懂事了”,顾兰英让他风情缺乏的话语一噎,眼神中是老夫老妻的干瞪。
农忙一旦开始便不见停顿,顾兰英夫妇吃过午饭后只有片刻歇息,院中高耸长有长青树,树荫随风摇曳,婆娑沙沙声悦耳静怡,顾晓生坐在树根处,明眸里闪着光芒,语气轻声低沉对一旁乘凉的顾兰英道:“小姑妈,你知道我外婆是哪里人吗?”
顾兰英不解的视线里是明显的疑惑,她反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顾晓生自是有应对之词:“昨天是奶奶的祭日,就想起我未见过面的外婆,有些好奇”。
顾兰英闻声一顿,脸上浮现出对已过世母亲的追忆,她话语带有对生命顿悟感叹之气:“你奶奶都走了有些年头,做女儿的还不如你个孙女能想起她”。顾晓生心底生出歉意,她也不想提起奶奶引起顾兰英伤感情绪。
又听顾兰英话头一转:“你妈是宜县嫁过来的,至于你外婆我就是在你刚出生那年随你妈回去奔丧时见过,听说老人家身体不好,走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外婆是哪里人,估摸着也是宜县人吧”。
顾晓生手指一曲,困惑不已,外祖父是她十岁那年过身,她能确定外祖父往上三代都是贫下中农,唯一可能的便是外婆,因为张晓莲自小长在宜县,这是有人实实在在见过的。
那截断镯既然是女人首饰,很大可能是外婆交托给张晓莲的,因为顾晓生没有姨妈或是舅舅,外祖父和外婆只有张晓莲一个独生子女。至于为何不考虑是否是顾家给张晓莲的,这一点顾晓生能肯定否认,无论是祖父或是奶奶,往上三代都是可以清楚追溯出是贫下中农,何况即便断镯真的出自顾家,为何要交给儿媳张晓莲,这是绝对说不通的。母亲临终时顾晓生虽然还小,可也已是七岁记事的年纪,她能模糊回忆起当初张晓莲给她断镯时的场景和神情,断镯和顾家绝对没有关系。
顾晓生微不可查地叹气,眼底是挫败神色,她和外婆中间足足间隔张晓莲一辈,抛开这不说,要是外婆还有其他子嗣她还能想法子去查探,更加令人绝望的是外祖父家三代单传,可以说但凡能让顾晓生去追寻之人都已逝去,她纵是有天大能力也无济于事,看样子目前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顾兰英看日头开始西偏,她站起身,笑声说道:“你有孝心就够了,我要下地去了,你等日头下去再回家”。
顾晓生应答一声,看着顾兰英和李国出门,李华李平在里屋午睡,她眼眸出神,定定在树下发呆,脑海中万般思绪交缠,本以为能从后世神奇般归来,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让她查明知晓,现在看来,一切自有命数注定。
她抬头望向树梢枝条,随风飘荡,阳光从叶片交错缝隙中撒落,有那一缕正好降临到她眼中,炙热刺目,她闭眼缓和,感受起周身存在的气息,如要入定明悟以求真理。
顾晓生等兄弟俩起床后交待他们好好待在家里,不放心又去拜托邻里阿奶得空照看一眼,然后才往家赶。
回到五家村,村口聚集许多人,议论之声喧哗大作。顾晓生见时辰不该有人聚集在村口,她走过去往人群中扫视,见是邻居杨家男人,不知道为何让人抬着,杨婶婶满脸焦急,正指挥着让帮忙把男人送上拖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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