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月末,林柏年因排异并发症,在医院抢救无效去世。
林芮赶回国的当天正是林柏年出殡的日子,接过骨灰盒的那刹,她没忍住,哭了。
林柏华称病没来,其他林家的远亲倒是来了不少,从墓园里出来,林芮把林家的司机从驾驶室里拉出来,开着车直到僻静的山腰转角才停下来。
推开车门,林芮提着气跑到一块突出去的山头,望着远处半掩在雾色中的一块块圈出来的墓园、一座座孑立的墓碑,一时间,她像是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那个从不重视她的人再也看不到她的努力了,她今后做给谁看呢?证明给谁看呢?
风裹着泪水糊了她一脸,在这处静得只能听见山谷回声的地方,她放肆的哭,放肆的用手背去擦花自己的脸。
叶衍棠不放心,开着车一路跟过来,远远地站在林芮的身后,看着她对着山谷吼,以及因为猛力哭泣以致身体大幅度的颤抖。
叶衍棠静默了良久,直到看见林芮哭得累了,乏力地蹲下身用双手抱住了膝盖把脸埋在里面,才走过去。
叶衍棠也蹲下身,张开了双臂:“你还有我呢,芮芮,如果还想哭,来,到这里哭。”
“就是你,都怨你!”林芮指责叶衍棠。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可能被整天比来比去,被爸爸嫌弃。
偏偏命运就是爱捉弄人,以前讨厌极了的人,如今竟然爱上了。
“好好好,都怨我,都是我的错。”叶衍棠一概应承,林芮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像哄小孩一般的哄她。
这次林芮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她对叶衍棠又捶又打。
只是叶衍棠再也不像从前任凭发泄的木头桩子,不停试图搂紧她,用柔情和言语安抚她。
林家的白事办完,在林柏年最后所住的四合院里,林芮和叶衍棠送走了最后一批前来凭吊的亲友,除了几个工人在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整个院落顷刻变得空旷许多。
林芮从下飞机起就没休息过,精力早已经透支。
为了遮住哭肿又没休息好的眼睛,到晚上回去也没把墨镜摘下来。在视线不好的情况下,四合院外的巷道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似的,几次都踉跄的差点扭到脚。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等叶衍棠一起走,等终于看到了车,想从包里拿出车钥匙的时候,她想骂人。
叶衍棠把车钥匙给她的时候,她随手放在派克服的衣兜里,而刚才只顾打瞌睡,没穿就出来了。唉!她抚了抚只穿着羊绒打底衫的手臂,怪不得越走越觉得冷。
叶衍棠接了林芮的求救电话也没耽误,很快就出来了。
林芮见是叶衍棠过来送钥匙,很不好意思。
中国的丧葬文化讲究很多,虽然请了专门的人负责,但一套流程下来,还是繁琐累人。她一天就吃不消了,叶衍棠半个月来可一直都在忙前忙后,怎么能再给他添麻烦呢。
“我不是让你随便找个人送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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