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查的结果出来了，站在医生的办公室门外，杨景瑄扶着墙壁身体发颤，听到里面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是扶着墙，他差点瘫到地上。

凉透的心，这刻彻底死了。

昂贵的医疗费很快压得这个普通的家庭喘不过气来，杨景瑄每次看到爸妈故意装出来的乐观，都后悔到要死。他们就他一个孩子，还想着以后出息了让他们好好安享晚年，可这些他完成不了了。

他不想最后人财两空。

又一次复查后，杨景瑄在心里已经放弃了继续治疗。

除了在爸妈面前装作没事外，其它时候，他不是在手机上查找有什么快速赚钱的方法，就是坐在床上呆滞地看着墙壁想心思。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陆小染推门进病房，杨景瑄心底暗嘲：从他正式住院后就没见过的人，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他很快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这是间四人普通病房。两个心脏病人做完右心导管后，转到了重症监护室；另一个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被家人推出去散步了。杨景瑄在3号的床位，病房里除了他偶尔会咳嗽几声外，有种压抑的静。

陆小染没那么沉得住气，她被杨景瑄忽视了，脸上推着的假笑都掉了。她早就厌烦了杨景瑄，在她不能从林芮眼里看出嫉妒、羡慕的时候，她就想要甩掉他。

以为还要等到出国以后，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杨景瑄原来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这回的情况非常严重。

不是因为有事过来，她真的不想再看见他。她靠近了他的病床一些，看见他的手机屏幕显示着一条卖肾还网贷的新闻。

“林芮来了，你不见见吗？”

“林芮？”杨景瑄重复了一遍名字，抬头看陆小染时有稍许的愣神，“她怎么会来医院？”他办的休学，除非陆小染说，不然林芮不知道他在这里住院。

“你可别自作多情，她不是来看你的。”陆小染自顾自地说：“是她爸爸也在这里住院，不过估计是等不到能换的肝了。”此时，无论她的表情还是语气都明显在幸灾乐祸。

“换肝？”杨景瑄没听明白，等听完陆小染的细说后，他自言自语：“她爸爸难道是……”林芮姓林，医院有个急需换肝的病人也姓林。

杨景瑄也是有次早上护士来查房，听她们小声议论，说今天主任们不来查房，都去了VIP病房，林董事又不是心脏的问题，要他们科室的主任去做什么。

想了想，杨景瑄若有所思地问陆小染：“林芮家很有钱吗？”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个病人不仅调动了全院最好的主任医生，还请了外院的专家过来会诊，应该很有钱。

“有钱？”陆小染夸张地冷笑，“说出来你怕是不信。这么说吧，她家的钱不要说供你出去留学，帮你看病，换一颗健康的心，就是让你躺着什么也不做，环游世界到死都没问题。你不是喜欢弹弹唱唱吗？她家的公司捧红你那是分分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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