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回答芊允:“听见了,二姑娘。”
停桐姐姐吓得摇摇头:“完了完了,平日里有个贪吃的姑娘已经每天吃不停了,再来三个,我和冷香还有小厨房里的师傅不得忙死。”一席话,逗的院子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探望过了芊允,我又领着冷香和停桐姐姐从木樨阁穿过长廊和院落,回到了令仪阁。回来的正巧,小厨房里的饭菜也烧好了,琼儿张罗着叫人端来了饭菜,摆好碗筷。我坐在一边等停桐姐姐打来洗手水,一边瞧着桌上的饭菜,午膳做的也颇为丰盛,姜汁鱼片、桂花糕、炸藕饼、绣丸汤、胡桃炙猪肉。
闻着味道,已然叫我垂涎三尺,肚子直叫。好不容易等来停桐姐姐打来洗手水,倒了玫瑰清露进去,我快速的洗了洗,左右手背上互相撩了撩水,结果冷香拿来的帕子擦了擦,抓着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块胡桃炙猪肉,感叹的说:“香啊。”
停桐姐姐在院外倒了水,放下铜盆,笑道说:“姑娘,昨日半夜不是才吃了一大碗面,刚才又在二姑娘院里吃了好几个豆包和水晶饺,这不过才过了半个多时辰,怎地像是几天没吃过饱饭似的。”
我拿起一块鱼片放进嘴里,这鱼片实在煮的嫩滑,直接从喉管滑了进去,嚼都不用嚼。
一旁候着的琼儿大惊,尖声道:“姑娘,慢着点吃,你仔细着被鱼刺卡了喉咙。”
冷香放好帕子,走了过来说:“我们家姑娘八成是肚子里藏了条饿小鬼,永远也吃不饱。”
冷香走过来为我布菜,夹起几块鱼片,小心的剔除了刺说:“今日里小厨房的婆婆还问我呢,昨天半夜里小厨房是不是进了搬仓老鼠,把厨房弄得乱糟糟的,原来是你们进去偷吃了。”
我看了看她们三个,真是罗里吧嗦的,大手一挥,道:“你们三个要么出去要么坐下来一块吃。”
我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嚼着,小声嘟囔着说:“吃个饭还要听你们念经,一点也不让我安生。”
她们三个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齐刷刷的看着我,摇摇头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跟着我这个贪吃的姑娘,她们有多惨似的。
人生在世,处处不如意也罢了,最起码,要在吃的方面开心一点嘛,如果连吃都不开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们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
用过午膳后,稍稍坐在廊下小息着,吩咐了冷香几句,和她说我等会子要和停桐姐姐出门一趟,派遣她和琼儿提着篮子为我出门采买一些用品物件。
又过了一会子,我与停桐姐姐换了一身寻常衣裳,我穿了一身梧枝绿的上衣外衫,向湘妃绀青两间色的下裙,轻挽了一个简单的灵水发髻,簪了两朵朱砂色的山茶珠花,便同停桐姐姐戴上唯帽,悄悄从后院出了门子,上了马车,往城外去。
自从昨日在那猎汤宫院墙处,听见了顾大人和蔡大人两位大人之间隐秘的谈话,我心中总是感觉到一股子隐隐不安。
一想起那些被萧渊为了修筑猎汤宫而强毁民宅弄得流离失所的困苦百姓,一想起他们,我就老是觉得心里积着一股子闷气,憋在胸口,不出城外去瞧一瞧,总是不太舒服。
我倒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没有想要兼济天下,更没有想像建安哥哥那样,为朝为民征战沙场,我不过只是想好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活的自在点舒坦点。
可是,我这个不怎么良善的人,毕竟也有一颗难忍的恻隐之心。若我不知道也便罢了,可现在知道了,却又实在不能置之不理。
到了城外,一路旁敲侧击的打听,才终于在一孤山的山民口中得知,那群被强毁家园的流民全都聚集在距离猎汤宫三十里地外的一处山洞里。
坐在马车上,我问:“停桐姐姐,银两带够了吗?”
停桐姐姐拍着腰间的钱袋子说:“拿了五十两银票,还有些许碎银子。”
我摇了摇头,叹口气:“才五十几两这哪够呀?”
停桐姐姐说:“我拿这些还是骗了冷香说是姑娘你出门去找朱家姑娘孟家姑娘们玩,打叶子投壶用,冷香还说我拿太多了。我再拿,冷香偏要起疑了呢,偏姑娘这事又是瞒着冷香不叫她知道。”
停桐姐姐摸着钱袋子道:“等会子回府,同冷香说姑娘打叶子投壶,把钱全输光了,保准冷香该唠叨姑娘花钱无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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