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也在她的猜测之中。
平时的犯困变成了整夜的失眠,有时很晚,安可期会发一条信息试探陆遇是否睡了,十有八九陆遇都会回复她,然后陪伴她,安慰她。
安可期隐隐约约感觉,鳌老师是知情的,因为那天的随堂考,鳌老师放她好好吃午饭,并安慰她一心学习不要想太多。
王一欢见安可期没有把错题改对就去了食堂,下午自习便回头不冷不热的低声说:“有些人,老师可能已经放弃了。不像我们好学生,有错必须改。”
王一欢视野以内,安可期就是个矫情的偏科学生。安可期直挺挺的站起来,椅子撞到后面同学的课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响声过后原本只有翻书和讲题声的自习课变的异常安静。
王一欢被安可期略显过激的行为吓的转过身假装自己不了解情况。
孙琪晨作为班长连忙走过来,看着安可期带着血丝的眼睛轻声问:“怎么了?”
安可期说:“我去下卫生间。”
这一去是很久,安可期走过空荡荡的操场,走到了一个角落里,倚着墙角只想静静。
天色见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安可期走过来。裴菲菲坐到了安可期身边,就那样静静的过了三分钟,这三分钟里安可期开始无声的流泪,菲菲也渐渐眼眶湿润。
菲菲开口说:“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熟悉你的人都在担心你,现在高三了,马上高考了,都先放放吧。”
安可期说:“就是因为高三,就是因为高考,就是有人担心我分心,现在的我一无所知。”
菲菲:“你不理解我为什么突然变了,眼里只有学习。我今天可以告诉你,父母为了我搬家,蜗居在这个破小区,请假给我准备三餐,借钱也要请最好的老师。我无力反抗这一切,更无法面对他们几乎祈求我学习的眼神。你应该理解,不论以何种方式,所有人都迫切希望你考上大学,你要放下所有事一心备战高考。”
又静静的过去了几秒。
安可期:“我明白,我们还是朋友吗?”
菲菲:“高考过后,我们补做所有想做的事。当下此刻,跟我回去上自习吧。”
这一周过得很慢也很快,安可期得知母亲生病已是母亲手术之后,手术很成功,切除肿瘤在母亲身上留下了15厘米长的永久性伤疤,但比起生命,这点伤疤已是微不足道。
手术后的化疗也是耗时和痛苦的,但比起生命,这点伤痛也是咬咬牙可以坚持的。
照顾母亲的工作并没有落到安可期的肩上,热心的大姨和细心的二姨担负起了照顾病人的重担。安可期被安排一心准备高考,安爸爸被安排一心筹集医药费。
陆遇则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只是以往送她回家的路线,偶尔改为送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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