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朝八鬼看去,这些恶鬼的形貌还保持着与生前一样,只是身带着浓郁的阴气。
除了幽静美艳的玉残花,其余七鬼有四个面貌凶煞,还有一个侏儒,不停摩挲他尖利的指甲。
剩下两鬼分别是一个中年长须文士和一位玉面书生。
侏儒名叫金虎,行动迅捷;中年文士叫方大立,看去衣冠堂堂,实际奸猾狡诈,八盗生前做下的大案,几乎都是他谋划的;玉面书生周小八,好色奸.淫。
这三男一女,特征明显,之前袁德泰已经同金光说过。
至于那四个面貌凶煞的,倒是没有细说。
“袁德泰,你这宴席做的挺丰盛啊!”
中年文士方大立抚着长须,打量着一桌宴席,和声笑道。
袁德泰抱拳拱手道:“我袁德泰奉朝廷法令,执刀斩囚,与各位并无私人恩怨。大当家的事是我不义,然而我发妻亦因此死无全尸。现在袁某和徒弟办下这一桌酒席,向各位赔罪,有什么说道,尽在席说明,希望不要祸延我的家人!”
老者语言铿锵,颇显磊落豪侠的气概。
“屁!”
席间一个凶煞恶鬼骂了一声。
他头脸无发须,光秃秃的头皮长了两个癞疮,此时用手一摘,竟然将自己的光头摘了下来,颈中赤血径直往外喷。
光头鬼将自己的头放在桌子,那头骂咧咧地道:“老子的头都掉了,怎么吃这桌席?”
说着长嘴,一口咬下根鸡腿,那鸡腿进了喉咙,却从血淋淋的断颈处掉了下来。
剩下六鬼齐声大笑,尽皆将头摘下,六道颈血冲天,血雨漫空,血腥味简直令人窒息。
他们都把头放在大圆桌,叫道:“袁德泰,我们的头都被你砍下来了,你办这么丰盛的酒席,我们也吃不到啊?”
“你要能把我们的头接,我们吃到了你孝敬的酒菜,那就一切按照你说得办!”
“哈哈哈!”
八恶鬼猖狂无比,鬼术邪法将这里弄得污秽不堪,若不是金光与袁德泰有言在先,现在已经出手。
眼见如此恐怖血腥场面,袁德泰却是面色不改,正气凛然地道:“你们活着的时候坏事做尽,杀人无数,被砍脑袋全是咎由自取,如何怨得袁某?”
“那洒家呢?”
座中唯一还长着头的恶鬼,满眼暴戾地看着袁德泰。
他的头忽地一垂,后颈断了一半,耷拉着露出骨茬,分外渗人,“洒家的头取不下来,也装不去,袁德泰,你说咋办?”
他正是八盗的大当家朱七,不得好死的那位。
袁德泰双目一闭,复又睁开眼,沉声道:“朱大当家做了太多恶事,苦主不愿意你好死,袁某也是顺应民意。然而此事做来确实不义,袁某愿意给诸位一个说法。”
“说法?”
众鬼中那个侏儒鬼尖声笑道,“老头,你的金刀呢?我们八个要用那把金刀,一人砍你一刀。”
“对,他用金刀砍了我们的头,我们也用那把刀砍他的头!”
众鬼头复原位,齐声呼喝。
袁德泰脸色一怒,“刷”地抽出背后金刀,扎在桌面,喝道:“金刀在此,你们想取袁某的性命,还要看看够不够本事?”
他之前把姿态摆得很低,一再忍让,但到了底线,也不会坐以待毙!
如果能和八鬼同归于尽,那他女儿巧银和徒弟二五就平安了。
八鬼目露凶光,都站了起来。
剑拔弩张之际,一直端坐不动的金光,突然出声道:“诸位莫急,我代替我师父,受这八刀如何?”
他现在是穿着青布短褂的粗壮小伙形象,最开始的时候袁德泰向八鬼说过,和这个徒弟一起办的酒席。
中年文士抚着长须,看着金光笑道:“看你呆头呆脑的,倒是蛮有孝心,就这么着了!你受得了八刀,我们转身就走,大家看成吗?”
这最后半句却是问在场的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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