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别再乱跑了,多陪陪你父王。”
“对了,暗姐,影叔,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很可怕,我都那样了他还纹丝不动,你们知道他的来历吗?”
“这个人的确难以揣测,年级轻轻竟有如此之能。他的魔气很纯正,谁想只是一介小权势。”穿着特制的暗夜服,五官庄正的男护卫答到。
“如此难得之才,定会被我王所用。”蛇形金钗成环状戴于脑后,眼角的图纹好似曼珠沙华在风中盈盈飘动,红银的弯刀插于纤细的腰间,刀尾有锁链链接,看去妩媚至极,尤其在只手捧胸做思索状说话时。
黔灵听了两人的话,似乎明白父王想干什么了。她知道她父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之所以总是跑出去也是想找治疗的方法,但最终仍旧是一无所获。虽然父王人前仍是一副能睥睨天下的姿态,但还是避不了奸人觊觎,况且她又是独女不能掌权,这更让此事雪上加霜。魔族一向以血统和能力服人,如今出现了一个两者兼具且又几近完美,不正是新一任掌权者的不二人选吗?一切都来的太突然,现在只要她想起丹心,就想离沧漌远远的,他的可怕,他的冷漠让她感到窒息。她看的出沧漌与丹心相识许久,丹心的眼里几乎装着全是沧漌,想必现在的丹心一定被伤的很不好受。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出现的巧,毕竟她的父王也不知能撑多久了。想此,黔灵心头酸楚。
入眼是一片葱郁的竹林,千万竹子似玉簪林立,直挺且秀逸,它的叶子或淡而嫩绿,或浓而苍翠,又或三或五相连,稍一留神,还能发现刚破土的笋尖儿。
走向通幽的小径,尽头处是一块怡心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座雅居,上下二层,连接处檀木为基,拾级而上,在其上行走的小小一程十分让人安宁,散发出的幽幽檀香沁人心脾。临叶带着丹心大致了解布局后便领着她去二楼的房间。丹心跟着进了屋,毫不避讳地一屁股坐在床上拍拍床板道:
“这间房有住人吧,确定让我住着,你那位不会生气?”
说罢,一只绒毛似雪的兔子不知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耳旁饰着白粉小花,脖子上坠有蓝玉。它跳到临叶怀中,好似在宣告着主权,丹心见之轻轻一笑。
临叶抚了抚白兔的长耳,道:
“她叫琉裘,以后你们便一起住。”
丹心看看临叶手中的琉裘,不禁笑道:
“这名字的确适合她,最近伙食太好了吧,哈哈。”
琉裘在临叶怀中有些骚动,红色的眼珠直盯丹心,似乎想将她看杀。
丹心回之一笑,讲明缘由后要来临叶别在腰间的草药,在掌间揉搓,当手掌摊开时草药已成了粉末,她抱过琉裘将其放于床榻之上,青绿的粉末撒满了她的全身,丹心稍一施法便将原本胜似雪球的白兔霎变成一个肤若凝脂,仙仙然,亭亭玉立的女子。一袭白纱长裙,肩上扣有两朵白中带粉的花做装饰,花背延出柔滑的褶皱并下弯与中指连接,更显仙资,细弯的眉毛,密长的双睫衬得更是温婉可亲。
丹心将紧闭着眼的琉裘在床上安顿好,转身对临叶说道:
“你不用太担心她,这是正常现象,顶多一周后醒来,不过为了不饿死,等会儿你陪我去找些制作丹药的食材吧。”
“嗯。”临叶了然道。听闻有一个低等魔族为了节省吃饭的时间,便制造了一种可将食物炼成药丸的方子来提供必要的能量,此后,这个方子便从魔族传开来,正因为是魔族所创之法,所以需要的也是魔族的力量。
丹心稍微洗漱了一下,换上她偏爱的红色衣裳,样式虽然简单,但穿在她身上却隐隐让人觉得艳丽,就好像魔族特有的魅惑。
“走吧。”丹心蹦跶到临叶身旁,顺道变出个篮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临叶见之,心生怜爱不自禁地摸了摸丹心的头。
两人并列行走在山石规整的小道上,这山路一看就是被人修理过的。出了竹林清幽之气便退了大半,虽然依旧是山景,但却给人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周遭的声音大了起来,仔细一听,各种各样的。丹心大致看了下,此地为三山连并矗立一方,最高处直击云霄,侧望而去隐约可见有块平地连接云海。除了葱郁一片还可见许多色彩点缀其间,可想而知那便是山果了。
丹心随临叶采摘果子发现,除了竹林所处的这一座山所有的路被修理过齐整外,其它地方都是道路崎岖,行走不易。采摘差不多后,丹心沿路找了块平滑的石头坐了上去:
“累死我了,休息会儿。没想到这地还挺大,逛一圈这么费劲。”
“要吃点果子吗。”临叶从篮子里拿出个果子递到丹心跟前。
丹心没接过直接用嘴咬了一口,后又双手顺过篮子将所放的食物并把它们弄成了一颗颗指尖大小的药丸放进准备好的小玉瓶子里,时不时咬一口临叶手里的果子。
完毕之后,丹心起身掸去身上的灰尘,并将小玉瓶交于临叶手中讥道:
“也不知道身上这魔气是好事还是坏事,沧漌那个骗子还说这魔气支撑不了多久随时可驱除的,虽说已经没掩盖住我的灵力了,但我只要一施法就参杂着魔气。要是厉害点的人,就算我不施法他们也能察觉到我体内的魔气。因为它我得在神界小心翼翼,甚至都不能离开这座山出去看看,时刻警惕着被发现,被误解,真是烦躁。”
“要不我再试试。”临叶说道,他有些心疼,他能感觉到丹心此刻的失落,却不知该以什么方式安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沧漌此人,虽不知道他此举意欲何为,又或许是无意之举,但此刻的确是帮助了他。
丹心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以致驱散不了那人为量不多的精纯魔气,她叹了口气,道:
“算了,没用的。星点浑浊可污整片清净之地,难见一缕光亮驱散所有阴霾。那团魔气已与我融为一体,外界力量只是徒劳,待我修成,方可将之化散,所以----安全起见,要麻烦你好久了,嘻嘻。”说着,丹心压制心头的难受,转悲为喜地笑看临叶,眸光闪动的是无尽的感激与信赖。
临叶心头一触,对丹心是更加的疼惜,就好像是自己的妹妹,舍不得她有半点的委屈,他摸了摸丹心的脑袋。突然有些茫然道: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为何从初遇时就于你产生莫名的熟悉感,更甚的亲切感。”早前临叶就想问此,但就是没遇到这样一个契机,一个场景,一种心情。
丹心顿住凝望着临叶,须臾,她转而狡黠笑道:
“想知道吗。”丹心看着临叶点了点头,好似被临叶的模样逗乐了般笑意更浓了些,她清了清喉咙讲道:
“神魔两方最惨烈的那一次战争,也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征战。那一次你也参与了吧,我记得你当时好像伤的很重,我那时还只是一朵小花,未成人形。你不知道,你当时就直接倒在我身上,差点没压死我。后来我借助植物们的力量将你安置在我旁边,每天给你喝我花心的纯露才将你救回一命。最后是你的同伴将你带回的,可惜那时你还没醒,不然就可以见到你的救命恩人嘞。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样才让你产生对我的熟悉感吧。”
“被同伴带走的时候,我恍恍惚惚看见了一朵红色的花,原来那就是你,后来我又好几次去了界域,就是找不到当初被你救的地方。”临叶的心里好似翻滚着巨浪,像是积压心头的疑惑霎时崩解,连带着情感喷涌而出,他环拥住丹心,激动又感动着,让人猝不及防。命运是如此神奇的东西,牵绊着人相离转角又让人相遇。
丹心干咳了两声脱离临叶怀抱,道:
“不要太感动,其实,那个,你受伤的那几天我也得了不少的好处,自我觉察到你的血是很好的养料时,我也就吸了你不少的血,所以我才能这么快的幻化成人形。时过境迁,那么久了,那里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我也早就转换了阵地。”也许是债主当不了了有些尴尬,丹心越说语速越慢,最后不自知地挠了挠头。她不知道,正因为她的此举,让她与临叶有了莫大的关联,就如同两根被斩断的根又开始相吸相连。
“即便如此,也是你救了我。今后,便换我照顾你。”
两人相视良久,终倾笑与之,是道清一切后的了然,更是两人关系更近的见证,无论山高水长都终有条线在牵连着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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