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秦术心分开后,谷姜马不停蹄的赶着,不出意料的在日落前赶到了江竹住处。
秦府外,秦父秦母正送别江竹。对于秦术心的离开,秦父秦母倒是看开了,虽然依旧是痛心,但他们知道,这一变数让他们的女儿有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是留住她的人也止不住她的心,唯一能做的就是他们平安,女儿安心。他们这也才反应过来,能那么快的消化和接受,想必他们的女儿早就为此给他们做好了心理准备。
江竹手攥着信件,步伐轻慢的在街上走着,似乎到现在他还没从秦术心的离开缓过来。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他甚至觉得这一段奇缘是虚幻的,但那个人又是如此的真实。街上的喧嚣依旧,但终归闹不到愁闷的人上,径直走出城门后,他想了想便往潭林走去。清风贯耳,清幽的环境里总能让人平静地去想一些事。他是国师之子,自然子继父业,窥得天上机,学得天下事,因此对于出乎寻常的事,他总能很快的接受。他相信秦术心不属于这里,但也在相处的过程中,他慢慢的忘了这件事。秦术心的终点不在这里,自然要踏上她的归途。
江竹在潭林待了许久,直至日薄西边,想通了便也就不再烦扰,他相信,就如信中所说,缘分未止,他们终是会再见的。
回神的江竹看着天色将晚,便快步走到他和谷姜儿时所设的传送点,到后,他运灵在指尖逐渐汇聚成一个蓝色光点,将手轻轻一挥,蓝色光点便脱离指尖落于不远处的地面上。在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蓝光点碎散开,拼凑成圆形且缀有一圈竹叶图案并接状的法阵。
法阵脱离地面,浮空而起,逐渐漂移至顶。当法阵图案的正中央对准江竹的天灵盖时,蓝色的流光倾泻而下,像一卷水帘团成一圈,继而慢慢下坠,将之掩盖。没一会儿,他便到了岐宁城外的一处隐蔽处,正是另一个所对应的传送点。
岐宁是帝华国的都城,其恢宏程度无可比拟。
城墙用黄土分层夯筑,其高可百丈许,上置城楼,外筑箭楼。城墙围在岐宁外围形成不太规整的方形。主城门四座,东南西北城墙各一座,加上其下大大小小的城门共28座。不管是城楼上还是城门下,只要需要守卫的地方都站满身穿甲胄的士兵,看起来守卫极其森严,事实情况也是如此,但一般都只是在上级宣布有特殊情况下,这些守卫才会有所行动,平常便只是纯属的站岗,而这的老百姓也习惯了这样,出出入入也变寻常之态。只有那外来人首次见景,会震撼,会忌惮。
岐宁外围是一条宽深的沟渠形成的护城河,流水澄澈透亮,面上清波微漾,日光一照,鳞光闪闪。而这偌大的护城河上只有一处由上好的天然石料砌成的板桥道连通城外,供人内外往来。
城中繁华似锦,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并不罕见;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一派喧嚣之景。即便是在白天,艺坊里依旧笙歌片片,余音绕梁,如丝如缕地传出坊外的晴空里。
岐宁好看的人儿说不上满大街,但也是十个中几乎能找出五个。男子清秀,女子静姝,在这繁荣的都城里更是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少年白衣翩飞,带着甲冠天下的姿容,入俗踱步于青石板路,出尘的气质,道骨仙风,全然不似未及冠的少年人,因而引得行人频频回首。
江竹很少出现在街上,即便有事要出去一趟也会将自己的面容掩藏起来或是乘着轿子。这样的突然在街上,突然被聚焦,让他有些厌烦,他眉头轻蹙了下,便加快了步伐。
不久,江竹便到了江府。
宏大的府邸前坐落着两只石刻卷狮,漆红的粱柱顶着波折的琉璃勾檐,在昤昽的照射下发出钻石般耀眼的闪光。上好的黄梨花木做成的红漆门上挂着一块一人大小的牌匾,其上用行楷写着醒目的“江府”二字。
府邸的正门前站着两名身着甲胄的俣俣男子,手执着长枪。待江竹走上台阶,靠近门槛时,其中一人上前道:
“少爷,谷少爷有事找你,现下正在正亭内候着。”
“知道了。”
江竹进府,很快地便到了正亭,专供客人休憩的一处大亭子。
精致的圆亭旁曲水流过,波痕微恙的水面上飘着几片零落的红梅花瓣。亭栏内侧附有相同弧度的长椅,亭中置有一张方桌。一位身着金丝卷纹留仙裙,外套青色蝶案大袖衫的妇人正修剪着小盆景,她举止温婉,眸眼柔情;眷烟柳眉,杏目款款。
亭中还有一位玄衣少年正椅栏而坐,侧头望着亭外的风景,任微风吹拂着鬓角的青丝。少年面若终年不化的坚冰,带着几分寒人的气势。深邃的黑瞳,仿佛洞悉着一切。
妇人见到江竹,莞尔一笑,轻缓地放下手中的景剪,一只手搭着丫鬟的掌心,缓步踏下亭子的台阶,沿着亭前的一段花石小径,伴着沿路的山茶清香缓步到江竹跟前。
“阿竹,日中的时候怎没回来吃饭。”江母有些嗔怪道。
“是孩儿思虑不周,让母亲担心了。”
“算了,回来就好。下次记得告知一声。”
“嗯。”
江竹的父亲是当朝国师,因政务锁身,少有归家。而江竹除了饭寝外,也都在外头。这偌大的宅府对江母而言实在太过冷清了些。所以江竹无论多忙,这三餐都会陪他母亲享用完,很少有像今天这样。
江母看了眼身后亭内的谷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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