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叶将琉裘轻轻从床上扶起,将丹药按入琉裘嘴中并轻轻顺着她的脖子,直到见丹药入喉才缓缓将她安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随后又将放有安神香的香炉放于离琉裘不远的案桌上,将熏香点起。
不久,缓缓升起的白烟便弥漫了整间屋子,房内变得温暖又舒适,丹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玩着一根细长的竹子,直至被这熏香弄得昏昏欲睡。看着临叶忙的差不多了,她揉了揉眼睛轻声开口道:
“小兔子不一般啊,看你的小心样。”丹心看着临叶天天如此,照顾地无微不至,不禁调侃到。
“丹心莫要取笑我。”临叶浅笑道。
“没,真没,真觉你俩挺配的。害,要是我有你一半细心,那些牡丹花是不是已经发芽了。”丹心将竹子随便在空中划了几道说道。
两人离开房间走到竹林旁的小花园边,花园四周种植着许多衬园的植物,叶嫩花艳。相比之下,中间的一块空地就显得暗淡了,除了棕黄的土壤疏松着,只剩那日丹心拿回的火炼金丹寂寂寥廖伫立中央。
丹心趴靠在篱笆上,看着被她撒过种子的秃落土地上,有些郁闷。
“你说它们怎么连芽都没发,这都多久了。”
临叶推开篱笆门走到种牡丹的地上,摸了摸土壤又只见搓捻了两下道:
“你浇水了吗?”
“浇了。”
“真的?”临叶半信不疑地看着丹心,丹心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最后实话脱出:
“好吧,好吧,我看着旁边的花开得好好看,然后就只顾着浇旁边的了。”丹心尴尬地挠了挠头。
临叶往四周瞧了瞧,随后轻刮丹心鼻梁,笑道:
“你呀,难怪篱笆边缘的这些花开得甚是娇艳。那你现在还拒绝我的帮助吗?”
丹心摇摇头:
“不了,我发现就我这耐心,想起来就照顾,没想起来就把它们晾在一边,长此以往,花还没开就已经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了,所以,还是让你当这个首席园丁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
魔界有一个地方叫火山冢,它就像是一个圆形的地坛,那里遍地是岩浆,都是从地坛中心的火山喷流而出。魔界的每一位王或德高望重之人在他们即将陨落时都会来此,他们会竭尽力量靠近火山,直至岩浆漫过他们的头顶,他们才最终被定格,彻底成为一尊石像,所定之处便成为了他们的安息之所。每一位王致死尚未方休,成为一尊经岩浆炙烤用不凋落的石像守护着他们的子民便是这火山冢的最大寓意,也是魔族上下一心的寄托。
魔王站在离自己只一脚之距的岩浆外缘,他的双唇有些苍白,眼睛也有些红肿,整个人显得有些病态,好在他将自己打理了一番,深青的战袍再披上宽大的斗篷,狂风吹起时,斗篷滚滚翻飞,竟有了些他当年的雄采。魔王转了身看着他那舍不得的女儿,伸手拭去她滴落不止的泪珠,语重心长道:
“生老病死,在所难免。父王最担心的是你一个人走今后的漫漫长路,但现在有个人能替父王照顾你,我也就了了心愿。我现在已无所求,心从未有过的淡然,你应该替父王高兴不是吗?”
黔灵擦去眼泪,故意耍性子地哽咽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我,你还记挂着什么,你放心,我会跟沧谨一起守护好魔界的。”
魔王欣慰地抚摸着黔灵的头,转而看向沧漌,道:
“我女儿就交给你了,魔族重振辉煌的重担也委屈你挑起了。”
沧漌眉峰凛然,面若寒冰,依旧的看不出处于此景的他有何动容,但长久的相处,他内心的波澜并非毫无。他嗯了身,眼神坚定地示意魔王放心。
“你这小子依旧这么不近人情啊,真不明白我女儿怎么会喜欢上你。不过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放心,自从魔族交给你打理后,便日渐起色。”说罢,魔王便转身踏入岩浆,滚烫的山风一次又一次地烘干因她女儿一次次呼唤而落下的泪。
黔灵看着渐渐没于岩浆的魔王,眼泪止不住地充满眼眶。
沧漌见状,搂住黔灵以示安慰。原因千千万,但绝不是喜欢,可有些人却不这么想。
黔灵顿了下,顺势也将沧谨抱住,她此时本就需要依靠,何况拥入的怀还是她心念之人。也许是伤心过度,黔灵在沧谨怀里昏了过去,沧漌将之横抱起,迈步离开火山冢。
火热的岩浆成了他的背景,他像是从地狱中走来,站在漩涡的中心,操控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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