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四哥这次又要惨了。话说他为什么总要拿五哥的剑穗?”
“咱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
黄昏,当那两只小狐狸正悠哉悠哉地从狐烟楼出来走向自家院子时。只见眼前飞速地掠过一抹青色的身影。
“啊,老七八弟好啊!”狐青流挂着个笑脸匆匆从他们身前擦肩而过。
“好……”两只小狐狸才刚刚开口,声音就立刻被一道橙风吹散。
“剑法,斩。”“啊啊啊!谋杀兄长啊!”
紧接着,一声声“凄厉”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两只小狐狸呆在原地面面相觑。
“啊?……又打起来了。”
“嗯,我们白走了。回狐烟楼吧。”
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罕见。自从狐烟楼迎来第五只狐妖后,隔三差五地就能看到一个青衣少年被一个提剑的橙衣少年追赶。
面对这本该一同练剑的两个弟弟,二哥狐炔一脸冷笑的表示:“剑法不见得有多长进,倒是轻功越练越好了!”
狐烟楼排行十五的狐奈彦则无奈宽慰那已经拔剑起身,准备下去抽殿下跪着的二人的狐炔道:“啊哈哈……有练就好,有练就好。都是功法,二哥喝口水消消气,一家人。”
然而不过二日,两人又到狐烟楼报道了。这次就连十五狐奈彦也站在一旁面露难色。
狐炔:“……”虽然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拔剑就对了。
这样的日子,一日一日,一年一年。从结发少年追到百年狐妖。从持剑二人,变至独身挥剑。从柳莲池畔迁至金翠楼阁。
一眨眼,这一幕幕又已是二百年了。
只是这三百年来,狐青流他知道吗?
一百年沉睡于妖球内,二百年伴他于万重山。这一切,狐青流他都知道吗?
当冰封住了躯壳的那刻,狐景辰的心里一定是无比苦涩的吧。他曾心有一愿,只不过是能回到儿时。像当年那般,晨起与他挥剑比试,暮落同他盏灯书墨。
此刻,墓道渐渐静下。那青砖上布满冰晶之处,断断续续地传出十分虚弱的声音。
那细如蚊呓的声音刚刚透出,又迅速的消散凝结掉落在那浑身血迹的男子身侧,再无人能知晓他说过什么。
狐青流仍旧没有醒来,他还困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刚刚那些古古怪怪的梦终于过去,就在这时他依稀听到一声声的呼唤。
刹那间梦境分裂,他仿佛一朝回到了三百年前,那个满心抱负的,被称为天之骄子的人。十年幻形,五年便裂开二尾,堪比一个苦修三百年的妖怪!
他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那曾经熟悉的感觉,那充沛的妖力。还没来得及再感受一番,一个头顶着尖角的人突然急匆匆地破门而入冲他道:“不好了,小四爷,那球……”
“老五怎么了?!”
!脱口而出……狐青流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这么着急。亏他还活了三百多年。
“那些人说要,说要……封印它,镇压在,狐烟楼下。”那尖角妖怪声音愈来愈低,最后只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你怎么不早点说?!”狐青流喊了一声,夺门而出。
眼前的情景一晃,他跪在了狐烟楼内殿之下。而内殿之上,正卧着那九尾灵狐。其下两侧立着他的大哥狐墨玄三姐狐婉心。而他的身侧一同跪下的,是二哥狐炔。
“母上,四弟只是一时糊涂!你不要罚他啊!”狐炔一脸焦急,不断地磕着头,一边还不断扯着他的袖子要他赔罪。
狐青流一愣,猛地想起来了。当年,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和九尾灵狐掷气,一时冲动之下自废灵根,从此无论再如何修炼妖法,也只能当个庸碌之人。
其实,只要他这时妥协。他大可以继续去修他的妖法,去实现他的抱负。只要他磕头,道上一句:“母上,儿子知错了。”他日后的所有努力就不会付之东流。他,还是那个天之骄子,甚至将比大哥狐墨玄更强!
然而,狐青流没有。他情不由衷地看向那被自己紧紧护在怀中的球。他看着它,仿佛看见了那三百年来一直提着剑追着砍他的人。
那个人啊,还是只狐狸的时候就总爱给他叼东西,叼完后还扔地上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全是风吹来的样子。噢呵呵,风能把山下的鱼吹来噢!你真聪明。
稍微大了那么一点,就开始练剑。每次练剑还都要在他面前练,引诱他来一起打斗,然后又屡屡相让每次都要打个平局。
这家伙……
呵,一条灵根而已,不亏。
“既然如此,母上不妨将它的封印加在我的魂魄之上。儿子愿用这一生微弱的力量来抵消它的妖力。”就在这时,殿下传来一声不大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
我想要……还他一个自由身。
“四弟!”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答,殿内三人齐齐大惊。
“你疯了?!你知道你这样会有什么下场吗?”二哥狐炔不可置信地回头朝他低喝道。手仍旧倔犟地拉着他的手袖,要他磕头赔罪。
然而狐青流却只一笑,用手拂开狐炔紧紧拽着他手袖的手。
疯了吗?或许吧。若今日能重来,我仍不悔。只是,这一次,四哥啊,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了。
他仰头毫不示弱地看向那上方冷笑着的九尾灵狐母。“母上,儿子还愿用一魂一魄来抵消它许散去的那一魂。望母上,成全。”他道,重重磕了两头。
损了灵根再损魂魄,那这人不得废了!
“母上!万万不可啊!”三人闻言,连忙齐声跪下,叩求灵狐。“四弟只是……”
“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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