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什么人影?”狐青流一愣,望向那烈焰火墙之时,只见那高耸的烈墙堆内一个女子正悄无声息地立在那里。
她的身上挂着一件华美无比的绣凤牡丹花嫁裳,柳腰上还系着无数条轻薄的红绸带。绸带向四方飞去,钉入墓室四壁,在空中织成一张鲜红的燃着烈焰的网。
狐景辰的面色不太好看,想必他也不曾想这墓室之内竟有这么一个女子。继而又联想起那诡笑声,只觉得心底一阵发毛。
他低头,悄悄瞄了一眼掌心那通体漆黑的断刃。那墨色的刃身被血雾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再细看这血雾,隐隐有死尸的黑气。
狐景辰当下就明了,这女子多半也是个死物!
他一手托腮略作思索,随后伸手一把拉过狐青流的手臂向后退去,道:“老四,这一只怕是死了千年的女尸,招惹不得。”
他这般说着,心里大为疑惑。
这女尸身着的嫁衣乃是千年前金陵城最盛行,最华贵的款式。他也曾在几处金陵的墓地之中见过这种陪葬嫁衣。
只是,如今他们身处的是广岭的皇陵,怎么可能又会有呢?若是千年前和亲的公主所着,也应该是寿衣,而即便是嫁衣,也不该出现在这陪葬陵!
要知道,安乐公主虽不被广岭帝所喜,但她仍旧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怎么可能在陪葬陵出现?还是以这副诡异的样子。
然而这还不是狐景辰最疑惑的。最奇怪的是这具尸体分毫没有受人操纵的迹象,而本身亦无多深的怨气。所以,它怎么就给起尸了呢?还起成这副鬼样子!
狐景辰愈想愈烦闷,便打算同自家四哥议论。不料刚抬头,却见狐青流正面露异色地盯着他看。
“嗯?老四?”狐景辰见状皱眉。
“……你说,她死了千年?”狐青流盯着他的脸许久,口里迟疑道。
“怎么?”狐景辰纳闷,他自是知晓狐青流的秉性的。狐青流惧尸鬼之物在狐烟楼也是惧出了名的。只是他这话说的奇怪,什么时候他怕尸鬼,还讲究年份了?
狐青流听出他话里肯定的意思,脸色瞬间变得一阵灰青。他僵着个脸,嘴角向下自抽了好几次后这才开口道:“我,见,见过她……就,不久前。”
狐景辰闻言,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狐青流的脸,一时竟不知道些什么为好。
他自然是无法相信狐青流的话的。要知这女尸至少也得死了千年啊!狐青流虽为狐烟楼狐四爷,可也不过活了三百来年。即便是他们的母上九尾灵狐,也不过千余年。
莫说狐青流见过这女尸,就是说他听过也太过荒唐!更何况还是不久前!
可怪就怪在这狐青流平时虽爱打趣旁人,却偏偏在这种事上绝不打狂语。若他这时说见过,那就必定是见过了,而且也绝对不是在街道,市内随便一瞧那么简单。必定是在什么情况下见过,甚至……对过话。不然,不可能记得起。
想到这些,狐景辰心里一凌,正想询问。却见狐青流身形忽的一晃,竟毫无征兆地摔到在地,头一歪昏了过去!
“四哥!”随着那一声落地的声音,狐景辰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忙俯下身将狐青流扶起,略一检查,还好,并无性命之忧。
狐景辰松了口气,心里疑惑更甚。
他和狐青流相识至少有二百余年,未曾见过他有这种毛病。若说是被这墓室鬼怪所伤,可放眼这墓室之内除了那具女尸,何人能伤?!
但即便真的是那女尸真的要伤他,也决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毕竟狐青流也算是裂尾的狐妖了,哪里是顺便就可以被伤的?!
不不对。
狐景辰脸色微变,立刻想到了什么并不美好的事情:该不会是他的妖法又散了吧?这样一想,他连忙伸手去探狐青流的丹田。
就在此刻,那原本挡在二人身前的那把玉壁青扇突然青光大盛!刹那间,无数卷狂风从那青扇面飞出。一瞬间狂风怒嚎,掀起阵阵沙暴,如同刀刃一般扫倒一片火墙!
正是此时!
狐景辰眼内划过一道精光,他一把捞起狐青流扛上肩纵身一跃跃过那一人高的火墙。就在他与玉扇擦身那一刻,青扇的光芒顿失,像是完成什么任务般又变作一把普通的扇子直挺挺摔落在地。
而狐景辰则一落地,便立刻放下了狐青流,随后整个人就地一滚,将外衣上的火压灭。
再抬头,只见刚刚那还站在二人右侧的女尸已经不见踪影。狐景辰不由得心内一惊,正想站起将狐青流拉过来。
然而就在此刻,这个墓室的地底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坚硬的石地裂开一条黑线,那黑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
地面不断开裂震动,狐景辰别说走了,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他努力稳定身形,却见不远处一条粗壮的黑线正迅速蔓延至狐青流的身下!
他当下一急,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到狐青流的身旁。然而一动腿,却发现丝毫动弹不得!他一低头,只见不知何时那地竟伸出一只只布满黑毛的手,而那些手此刻正死死抓着他的脚腕!
“该死!”狐景辰挣脱不开,又看向了那离狐青流愈来愈近的黑线。不由得剑眉怒竖,嗔目挥剑,一下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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