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忱沉默半晌,算是默认。
“同她多久了?”白恬玖指着那女人问。
那女人被白恬玖一指像是被冒犯了似的,畏惧地躲进了楚忱的怀里,显得楚楚可怜。
楚忱嗫喏着:“一...一年了。”
“一年?”白恬玖觉得荒唐,在原地转了个圈,双手掩面,手卸下来的时候脸上的妆都花了,伴随而至的就是她所有的防备都变得不堪一击。
“在我的家里,花着我的钱,用我的床?”白恬玖继续质问,她走近了些,看见了床边的包装盒,又拉开床头柜边上的抽屉,“套子也用我买的?”
床上的男女脸色煞白,像是看见了煞神一般望着白恬玖,此时此刻就像是角色倒置,床上的狗男女成了无辜且情深的恋人,而被绿的她却成了拆散恋人的不速之客。
白恬玖拎起包装盒扔在楚忱身上,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声音像坚冰一样锋利,“好,好,楚忱,我也不知道该夸你会过日子还是骂你窝囊了。”
“小玖你...”
白恬玖直接无视楚忱的话,面无表情地转身,出卧室门的那一刻,她脚步一滞,“楚忱,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一片脆弱的羽毛,在深邃的夜里,清浅的月光下,摇晃漂浮。
楚忱一片茫然。
未果,失望落了满地,心碎成了玻璃渣,昔日的甜蜜成了幻影,白恬玖带着遍体鳞伤离开了这个曾令她眷恋的地方,独独留下了一句话:“一刀两断,房子归你,再也不见。”
空荡荡的大街上除了匆匆行走的路人就只剩下孤零零的路灯,白恬玖单薄的身子裹着外套显得形单影只,她双目失神,想哭却又哭不出来。为什么呢?许是因为失望到了极点,便自然的麻木。
冷风吹得她一哆嗦,白恬玖忽然想喝酒,她不胜酒力但却深谙喝酒能够麻痹人心,遂在路边找了一家便利店,买了好几罐啤酒和一个饭团,又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一边撕开饭团,一边揭开啤酒盖。
正准备把啤酒往嘴里灌,可手机铃声又忽然响起。
“喂,大哥?”白恬玖拧着眉,已经不早了,她大哥白华却来了电话,不祥的预感顿生。
“喂?白华的妹妹是吧?”
“你是谁?怎么会有我大哥的号码?”白恬玖心中警铃大作,捏着啤酒的手不断泛着冷汗。
“我是谁不重要,你大哥欠了我五百万,我现在在瀚城酒吧,你要么带着钱来赎人,要么等着给你哥收尸。”
那边环境嘈杂,男人的声音也十分粗粝,白恬玖并不安宁,白华好赌她清楚,欠债找她偿还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五百万又不是小数目,只怕是骗局。
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白恬玖按下了录音键,正准备挂了电话就报警。
“小妹妹,你也别急着报警啊,报警我就直接撕票了,我派人守在你家楼下了,想必老太太这么晚已经睡了吧?我实在不愿意叨唠老人家。啊,对了,你家的地址是华阳小区五栋一单元1705,我没说错吧?”
白恬玖被气的发抖,又惊又怕,只得颤着声音说:“好,你等我,我就来。”
挂了电话,白恬玖忽然觉得很无力,大概是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应接不暇,一个晚上她好像失去了所有,一塌糊涂,满盘皆输。
狠狠灌了两瓶啤酒,是壮胆也是麻痹,擦了擦潮湿的眼角,白恬玖走出便利店准备打车。
眼前一片模糊,腿脚皆软,白恬玖觉得身边很空,心里也很空,路牙子边有一片明亮,她向前踏了一步,像是踩进了棉花里。
转瞬间,巨大的疼痛冲击而来,白恬玖双脚忽然离地,悬空失重,天上悬挂的一轮月亮像是玉盘,刹那间生成了好多个影子...
白恬玖艰难地扯出了一道微笑,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意识即将被空洞虚无的吞尽,她忽然想起了陈瑶说的那句话,人善被人欺,诚不欺她。
若是有来生...她还会得此下场吗?她还会重蹈覆辙吗?
不!不会的!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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