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我们今晚有口福了”赫连说着,便扬了扬手中未断奶未睁眼的小兔狓。
阿七赶来就是这么一幅景象,那浑身是血的殿下,笑的那样灿烂的殿下,仿佛浴血重生,焕发出勃勃生机,住进了女仆的心里。
但她随即反映了过来,“殿下,您受伤了!”
女仆一下子眼泪都要出来了,显得很着急,连忙让陈三将殿下平放到地面上,上下其手检查一番后,便开始施术治疗。
赫连躺在地上,失神的望着天空,啊?霞光万道?已经黄昏了?昏黄色的光线透过树梢打了进来,在她碧绿的眼眸中流转,如同水中的晚霞,盈盈流转。
草地很扎,但草香味很浓,赫连被阿七摸的很不舒服,扭了扭身体,带来一阵伤口撕裂的痛。自己可以触摸别人,但别人触摸自己的话,真的是浑身不自在。
赫连看腻了霞光,转而眯着眼睛盯着阿七,阿七长的很漂亮,亚麻色的头发高高束着,风吹过,有几缕刘海落了下来,噙着泪水的灰蓝色眼眸中,充满了温柔与怜惜。
赫连觉得她的泪水有些刺眼,什么嘛,我又做错什么了......
全身都疼,看到泪眼婆娑的阿七,口中说着咒语,随后,全身凉凉的,麻麻的,不想看到美人落泪,那就不看好了。头一歪,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被一阵轻柔的风唤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四周一片漆黑,眨了眨眼,没有星星,没有光,这样的夜空不免显得有些单调。
阿七守在一旁,黑暗中的面容有些憔悴,看来治疗自己花费了她不少的精力。
“殿下。”陈三突然出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道。
赫连被吓得一个激灵,但面色毫无波动,这陈三怎么一直神出鬼没的,简直了。
“殿下您醒啦,还疼吗?稍等一下,阿七继续为您治疗。”女仆也被惊醒,见殿下没有理会陈三,她也没理,而且对陈三有些意见,身为护卫,自己身上没有一点伤,却让主子伤到站不起来,说得过去吗?
“比起这个,我更需要洗漱。”赫连看着眼泪又要落下的阿七,叹了口气,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只好再补充一句,“无碍,不疼了。”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说法一样,赫连挣扎着坐了起来,刚才的情景,这让她想起了两年的卧床时光,感觉...很不舒服,遭罪!
“那只兔狓呢?”拒绝了阿七伸过来的手,继续扶着树站了起来。
“在这里,殿下。”阿七将怀中的小兔狓展示给赫连看。
“杀了吧,烤着吃?会不会太小了?”
“殿下?”阿七有些讶异,她以为殿下是为了养着玩呢。
不过显然赫连这个大直女理解成了阿七舍不得,也对,女孩子,都是喜欢这种毛绒绒的玩具的。
“那你自己处理吧,收拾一下,明天离开,去格尼斯城,陈三扶我去河边。”
“不是的,阿七还以为殿下喜欢这只兔狓,怎么处理凭殿下处置,以及洗漱的话,阿七,阿七是水系,可以代劳。”话到最后,阿七越来越磕绊,赫连猜想如果是白天的话,大概率会看到阿七的白嫩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啊,万能的阿七!
“不能去河边?”
“不能,殿下此刻的身体不合适。”
啊,固执的阿七!
这个夜晚不那么美妙了。
陈三在一旁跪着低着头,看不到有什么表情。
“抬起头,看我。”赫连扬起了嘴角命令道,或者说调戏道。
陈三下意识的抬头,却看到黑夜里的殿下,被阿七施术的殿下,正在沐浴的殿下,笑的很灿烂的殿下,一时间竟失了神,红了脸。
赫连看到陈三呆愣的表情,有些好笑,也好,总算没那么无趣了。
只是陈三心里多了个疑问,殿下为什么这么爱笑,就连白天受了那么重的伤,也在笑,殿下......
翌日。
外面一大堆人在叽叽喳喳,是昨天的村民,他们比鸟儿还吵。
“我们是来感谢的,多谢这位魔法师大人杀了兔狓。狡兔三窟,我们请过护卫队帮忙,但是找不到,并且无法彻底灭掉,它们偷吃粮食,袭击村民,得知有魔法师大人帮助我们,特地来感谢......”
赫连被吵醒,披上外袍,从临时搭的帐篷中出来,还要注意不能暴露发色,担心自己的金发太惹眼。这里还是离皇城太近了,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被发现,被有心人查出来对大哥不利,麻烦!
一出来,赫连就傻眼了,陈三那个鬼人为什么还跪在那里,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还好跪在了隐蔽的草丛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见了。赫连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心累,摆了摆手,让他赶紧下去,不要再跪着了。
领头人应该是村长:“瑞莉说,魔法师大人帮了我们,说来惭愧,本是还不信,但是有人看到兔狓们都死了,所以来道歉,以及道谢,魔法师大人,再次感谢您帮助了我们。”
“我是瑞莉!”昨天的小姑娘从人群中钻出来,“魔法师姐姐大人,您太厉害啦。”
“无碍,举手之劳,您客气了”
“请务必接受来自我们的感谢以及赠礼。”
“不必......”
......
一阵寒暄之后,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村民赠予了一辆马车,两匹马一辆车,而赫连恰好没有代步工具,以及最重要的——赫连没有坐过马车!